不过再不喜欢也没办法。
分手这两个字已经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了性。
思及此,她神思回来一些,视线落在他胸前十字鸢尾花的领夹上,问:“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没事。”那根烟已经从中折断了,烟丝浸在水里,男人松开手,淡声说,“饭局上偶遇央伯父,他说难得到杭城,邀请我做客。”
原来是这样。
不是因为她。
央仪怔了几秒,忽然释怀。
孟鹤鸣说到做到,他说自己是不会回头的人必然就是。他选这条领带也是凑巧,没有特殊含义。
是她把自己摆错位置了。
于是之前装出的刻意稍稍收敛了一点,她抱歉:“我还没来得及和我爸妈说,不好意思,浪费你时间了。”
“不算浪费。”他很低地咳嗽了一声,才说,“维系人脉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有机会我会跟他们讲清楚。”
“暂时不用。”
央仪抬头:“为什么?”
男人的视线与她对上,融在夜色里晦暗不清:“央伯父才收下一幅很喜欢的字画,如果你这么说了,他改天就会退回给我。”
“我爸不是舍不得的人。”央仪认真道。
“我知道。”他低沉的嗓音沉进夜风,钻进她耳朵里,“对喜欢的东西忍痛割爱,感觉不会好受。晚一些说,让他开心,不好吗?”
央仪承认,他的话蛊惑到了她。
她偏开头:“总要说的。”
“嗯。”他道,“晚一点。”
夜风里坐了不到一刻钟。
他又咳起来,很低的一两声,很克制地压在喉咙里。
走的时候央仪给他拿了咳嗽药。
“一天两顿,记得——”她自己打住,手也收回,“算了,你有自己的医生。”
他的手却在她撤回前先一步拿过,掌心微凉:“知道了。”
她倚在门口,没送:“再见。”
“再见。”
男人阔步往前,没再回头。
央仪带上门,心里莫名腾出难言的感觉。好像这次才真正分割完,彻底与榕城那段时光说了再见。
她确信他们都已经足够心平气和。
下次见面,就当陌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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