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人没瞅他。
邵松柏问:“烧麦吃了吗?”
林晃顿了顿,提声回答:“吃了。笋丁脆。”
院里,邵明曜按下暂停,划掉两个词,又继续播放。
“邵明曜。”林晃干脆转向他,“你吃爷的烧麦了吗?”
邵明曜低头速记,钢笔尖都快要擦出火星子了,“吃了。笋丁不脆,水了吧唧的。”
林晃心跳一滞。
“个别现象吧。”他试探着问:“我吃了八个,你吃几个?”
“早上四个,上午八个,都不脆。”邵明曜抬起头,钢笔“笃”地往石桌上一磕,盯着他说:“白白浪费人感情。”
林晃:“……”
邵松柏纳了闷,“我一共蒸十五个,给小邻居送八个,我老头吃俩,北灰吃一个,你早上吃四个,另外八个哪来的?”
“不知道。”邵明曜又低下头,“反正挺撑,撑得人胸闷。”
林晃也闷,闷得胃里咕噜咕噜叫。
他耷眼回院,连邵松柏邀请他吃冰棒都没听见。
邵松柏啧了一声,“明曜,小邻居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邵明曜淡声道:“累的吧。”
“这孩子一天天不学习不锻炼,光是睡觉,累着啥了?”
“也许梦游。”邵明曜扭头朝屋里喊道:“北灰!出来吃冰棒!”
北灰一溜烟冲出来,叼着冰棒嘁哩喀喳地嚼,哈喇子淌一地,碎冰声和口水声搅在一起,酣畅淋漓。
一墙之隔,林晃浑身发麻,好像听到了那只狗把他嚼骨饮血的动静。
礼拜一走廊上碰见,秦之烨朝林晃挥手,俞白抬了抬下巴,邵明曜一言不发。
午饭,林晃掐准时机排在邵明曜后头打饭,食堂阿姨问:“同学,吃什么?”
他用胳膊肘轻撞邵明曜一下,“什么好吃?”
邵明曜低头在筷笼里找能配上对的筷子,隔了几秒才回头,“你扒拉我了吗?”
林晃点头。
“这么轻。”邵明曜说:“打架打不过,扒拉人也使不上劲啊?”
“……”
邵明曜扫一眼菜池,“烧猪蹄不错,甜口的。”
“吃猪蹄。”林晃立刻把餐盘递给阿姨,又说:“原来你喜欢猪蹄。”
“我不喜欢。”邵明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吃吗?吃哪补哪吧。”
他丢下这句话,端起餐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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