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初收藏的第三本相册是高中时期的照片,因为沈陆两家关系亲密又有商业合作,当时她与陆闻璟已经相识多年。
陆闻璟长得好看,讲话风趣幽默,对沈珞初温柔体贴,他们高中是同校的同学,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沈珞初在相处中渐渐对陆闻璟心动,偷偷收藏了他们每一张合照。
相册是几年前买的,沈珞初私心地把与喜欢的男生合照放在第一页,这段时间都在忙事情,没有翻开过相册,自然也没有变动。
照片上的少男少女穿着运动装校服,身子自然地倾向对方,紧紧靠在一起,沈珞初脸上是灿烂明媚的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洋溢着只属于青春的耀眼光泽。
这样的场景,简单中蕴藏着无尽的温馨与美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为之静止,只为定格这份青春独有的绚烂。
沈珞初察觉到车里气氛的变化,伸手拿出第一页的照片,果断地揉捏毁掉,扔到身后藏住,干巴巴的小声解释:“我和他是同学,所以当时拍过校服照,之前太忙,忘记丢了”
季承言极力的克制压抑着情绪,不动声色地接着往后面翻,又是一张沈珞初与陆闻璟的合照。
这张两人都打扮很正式,陆闻璟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单手插兜,眼眉间含着温柔的笑意,沈珞初一袭绚烂夺目的红色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宛如盛放的红玫瑰,既热烈又不失高贵。
她笑盈盈的挽着的陆闻璟的手臂,透过照片仿佛能感受到现场弥漫的快乐与幸福。
沈珞初又慌忙地去拿照片,同样揉成一团丢掉,解释:“这是我和他参加宴会时拍的,我们两家以前有商业合作,父母关系也不错,所以就”
季承言没有回答,继续往后翻,一页又一页,全是沈珞初和陆闻璟的合照。
沈珞初自己都不记得和陆闻璟拍过这么多合照,总不能一张张的去抢,干脆直接把相册抢过来,合上藏在身后:“这些照片都是过去了,我会全部毁掉的。”
她老实巴交又小心翼翼地道:“你别生气。”
季承言沉默着,脑海里浮现的是刚刚看见的合照。
这些照片都是过去,所以,他们有这么多的过往和回忆。
想到此处,季承言神情阴郁,深邃如墨的眼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戾气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情不自禁的攥紧手,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要毁掉陆家。
他要毁掉陆闻璟。
季承言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每一丝肌肉都在不受控地痉挛,心如刀绞般的疼让他感到窒息,细密的汗珠迅汇聚成珠,沿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庞缓缓滑落,映衬着他眼底那片被痛苦染红的深渊。
他的脸色此刻已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只剩下病态的惨白,沈珞初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忍不住惊呼:“你怎么了?季承言,季承言”
耳边的声音似乎飘得很远,季承言的意识快要涣散,忽然,柔软温暖的小手覆盖住他的手背,轻轻地握住颤抖的手,仿佛是在给他传递力量,又像是在安抚他。
前面的助理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连忙让司机靠边停车,从包里翻出药盒,递过去道:“快让季总吃下。”
沈珞初不敢犹豫,倒出一颗药丸,直接塞到季承言的嘴里,又接过助理递来的矿泉水喂他喝下。
他浑身仍旧在不可抑制地颤抖,脸色也没有恢复,仿佛被无形的痛苦紧紧攥住,显得异常煎熬,沈珞初拿起旁边的药盒,认不出来是什么种类的药,不由焦急地问:“这是什么药?他到底是什么病?”
昨晚季承言只提过在吃药,其他的说回家再细谈,但后来沈珞初在车上睡着了,睡醒后又生洗澡忘记拿衣服的事,忘记问他生病吃药的事。
助理不敢多言,只道:“是止疼药。”
“他为什么需要吃止疼药?”沈珞初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