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初听到工作人员特意跟自己问好,顿时有种没有隐身技能的无力感。
她扯着唇角尴尬地笑了下,等他离开后重新把脸埋到季承言的怀里,都不敢想明天酒店里会议论成什么样。
季承言喉间溢出笑来,一声接着一声,根本压不住。
寂静的夜里,他低沉愉悦的笑声显得分外清晰,一丝不漏地钻进沈珞初的耳里。
“不许笑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些恼意,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却跟撒娇似的。
“没事。”季承言一本正经地安慰:“明天新闻会传遍的,只是被工作人员看见,不算什么。”
“”
沈珞初闻言轻轻瞪他,他还不如不安慰呢!
电梯终于到了,季承言仍然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低声提醒:“抱紧。”
他单臂环住她的腰身,稳稳地将她抱住,明明应该是很难的动作,他却轻而易举做到了,另只手摁了o楼。
沈珞初对这一层有印象,她当初来酒店找他谈事情时,就是去的顶楼。
季承言解释:“是我的套间,我偶尔会住在这边。”
“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沈珞初当初有仔细看过合同,里面写了三十二处房产的具体位置,有两套在位置优越的地段,如果是为了方便上班或者工作,可以住在那边。还有两套是高楼大平层,如果是为了视野更广阔也有房子住。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住在自家酒店,这里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季承言有时需要和国外和外地来的合作商谈生意,通常会安排他们住在莱维酒店,他住这边是因为方便见面。
但是他没有必要和沈珞初讲这个理由。
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现沈珞初很容易心软,也容易产生同情心。
季承言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被可怜,不过他不会阻止沈珞初有这样的想法,也可以适当利用她的善心。
他神色如常,淡声道:“家里也没有人。”
听到季承言的话,沈珞初顿时生出恻隐之心。
他的面容沉静如水,言语间流露出一份不经意的自然,就像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偏偏就是这副淡然的模样,触动了她心底的柔软,让她觉得他有点可怜。
季承言是季氏集团的掌权人,坐拥数不清的资产,看起来应该人人羡慕,也确实有许多人都把他当成目标,向往着他的生活。
可沈珞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同情这样一位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大概是季承言除了钱,在其他方面与自己所接触到的生活完全不同。
她自小家庭和睦,有父母疼爱,亲戚长辈们见到也会夸赞她、逗她玩,童年无忧无虑。
而他母亲去世,父亲出轨,在亲戚打骂中长大。
她的成长很幸福,能去尝试各种感兴趣的事物,没有人会拘束和责怪她,自由且快乐。
而他的人生只有学习和工作,每天重复过着同样的生活,枯燥乏味。
她长大后有很多朋友,会陪她聊天谈心,陪她吃饭旅游。
而他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起来很孤单。
季承言就像是沈珞初的反义词,她不能体会到他的人生,但每次想到自己所拥有的这些全部都失去的滋味,就忍不住地可怜他、同情他。
她总觉得他也应该拥有这些,无关金钱地位,是作为人最基本需要的情感。
胡思乱想时,电梯到达了o楼。
他们进到总统套房,熟悉的场景布置映入眼帘,沈珞初上一次来是在不久前,当时忐忑又害怕,进来时小心翼翼,生怕会惹他不快,而这一次却是被他亲手抱进来的。
季承言把她放在沙上,单膝跪在旁边,低头准备帮她脱高跟鞋。
“我自己来吧。”沈珞初连忙弯腰想去阻止他。
季承言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手中的动作,慢慢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让她踩在柔软的毛毯上。
他抬起脑袋,这才回答:“现在有老公了,可以用一用。”
沈珞初抿着唇笑,反驳着:“老公又不是做这个的。”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季承言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沙上,身体略微往前倾,这样的姿势无形中像是在环着她,哪怕是跪着都带有强烈的侵略性。
他低声道:“你说,我来满足。”
“不用我不用你做什么。”沈珞初不好意思,伸手想扶起他坐在自己身边。
季承言没有起来,只是侧身坐下,说道:“就这样讲话好不好?我想这样看着你。”
她坐在宽大舒适的沙上,而靠坐在她的腿边,一个俯视,一个仰视,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非常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