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比盖尔有些惊讶地是,在医护室中,莱克里丝主动提出自己受伤是因为从楼梯上滚下去,而阿比盖尔只是个无辜路过的级长。回想之前莱克里丝的所作所为,阿比盖尔只觉得对方算是在恶心自己。
毕竟这家伙推下楼的同学不在少数,轻者扭伤脚踝,重者断了一根肋骨。想到这里,阿比盖尔真心觉得自己只是用膝盖重击对方腹部已经算是轻的了。
阿比盖尔走出医护室,在门口遇到了一个自己意料之外的人——雷古勒斯·布莱克,他和阿克图勒斯长得很像,只是眉眼处要柔和不少。阿比盖尔记得对方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但为人格外低调,考虑到莱克里丝对他的评价,阿比盖尔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好人。
总不至于布莱克家族运气那么差,开盲盒一口气开到两个隐藏款吧。
雷古勒斯倒是不怎么和她藏着掖着:“就是你把莱克里丝送到医护室的,我刚刚听到同学说这件事,她好像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肌肉,不让自己的嘴角咧开,阿比盖尔把一切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还请不用担心,布莱克同学就是腹部受伤了,在床上躺躺就好了。”
雷古勒斯则是偷偷把阿比盖尔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些可疑的地方。“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他冷漠地开口,在听到莱克里丝没什么大碍时,周围气温明显下降了一度。
“要不要来点糖?”阿比盖尔问,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果汁硬糖。雷古勒斯没说话,他看着那颗糖果,最后闷闷地开口:“不了,我小时候被骗过,吃了颗滴了毒药的硬糖,差点没死在床上。”
雷古勒斯似乎格外讨厌医护室,从始至终都没走进去一步,只是和阿比盖尔谈了会就离开了:“给你个建议,斯莱特林有的人是真的毒蛇,遇到人就咬。”说着,他摆了摆手,踏着大步子拐进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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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图勒斯对她感谢:“谢谢你邓布利多,莱克里丝从小身体就不好,让她一个人去医护室……”
“哥,我想姐姐自己有腿走过去的吧。”在一边的雷古勒斯冷漠地开口,“再说了,你只是来找邓布利多学姐道谢的,可不是在你这里谈莱克里丝长,莱克里丝短的。”
“那你是对我的语气有什么不满吗,雷尔?”阿克图勒斯声音冷了下来,接近一米九的个子格外有压迫力,“我知道你和莱克里丝关系不好,但是最起码在外给我保持基本的礼貌,别让别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啧。谢谢你,亲爱的邓布利多学姐,感谢你从那个楼梯救下我的姐姐,可以了吧?”最后一句明显是对阿克图勒斯说的,在面对自己哥哥和姐姐时,雷古勒斯似乎格外暴躁。
希望雷古勒斯内心是祈求着莱克里丝直接摔死在楼梯下,可怜的孩子,要是我直接用膝盖撞你姐姐脑袋还差不多。可惜了,她身高不够,阿比盖尔在内心给雷古勒斯画着十字。很明显,莱克里丝看不起自己的弟弟,雷古勒斯也明显厌烦自己的姐姐。
道谢对雷古勒斯而言就是走个过场,说完那句话就离开了,阿克图勒斯转过头对阿比盖尔苦笑:“你别在意,是我小时候,不是我做的错事,我没能正确处理好弟弟妹妹的关系。”他深吸一口气,问阿比盖尔:“莱克里丝,对你没做出什么吧?”
“很明显,我还好好站在这里,没有中毒,也没有被毒咒打中,更没有从楼梯上跌下去。”阿比盖尔温和地说,“不过你弟弟和我谈过,他告诉我,他小时候差点被一颗毒糖果杀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双方都没有人再说话,阿比盖尔觉得或许要来点猛料比较好。
但是男生在她面前很快崩溃了,阿克图勒斯双手捂着脸,痛苦地说:“我……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只能对自己说,莱克里丝是女孩子,可能就是病了,等到她上学了,长大了,说不定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关心关心雷古勒斯,但是我两边都错了!”
他几乎站立不住,努力将声音克制住在别人听不到的程度:“妈妈害怕她!爸爸讨厌她!雷尔出生后,我也很喜欢他。但是莱克里丝,她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好骗骗她告诉她我也不喜欢雷尔,或许这样她就能开心点。”
阿比盖尔看着阿克图勒斯,男生平时梳理整齐的头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凌乱,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对方的脆弱可能激起了她的同情心和保护欲。但是阿比盖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询问他:“既然你知道,又是怎么会纵容你的好妹妹那样对待学校学生的?”
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阿比盖尔决定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
“我昨天去看望了几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你知道的,就是那几个二年级的时候曾经和你妹妹玩的很好的女孩子。她们在三年级在一个月内相继从宿舍楼的旋转楼梯摔了下去,如果你不知道那楼梯有多长我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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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长久积压下的愧疚和自责即将决堤,阿克图勒斯缓缓开口,“是梅拉,还有莱克里丝,她们一起……莱克里丝觉得那样很有趣,于是故意吓唬那三个孩子,梅拉看到了。”
“所以你的好妹妹威胁了你的女朋友?或者说达成了合作?不,她单纯就是趴在梅拉尼娅身上吸血,然后就和那三个孩子一样,在不必要的时候扔下她。”
“你给我闭嘴!”阿克图勒斯爆了,他看起来很想抓住阿比盖尔的手腕,但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你查出来了……”
“是莱克里丝告诉我的!她或许还没那么坏!”
“你打算惩罚你妹妹,但是你现没了她,你做事情就再也没办法心安理得了……”
“你胡说!”
“真的吗?”阿比盖尔笑了,她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那般轻蔑,“你早习惯了,承认吧,你习惯看到你妹妹惹出事端,到时候补偿对面然后压下去就可以了。因为你们就是这种人,只能通过掠夺、欺凌他人才能获得满足感。你纵容你学院的人搞霸凌,为的不过是正大光明满足自己。”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真的吗?你敢说你的级长之位一部分原因不是你爷爷青睐你?你敢说你的主席之位其实也有一部分是你放任你的妹妹暗箱操作?你敢说你其实怕莱克里丝怕的要死,但是又不得不依赖她,才能获得些许心理上的慰藉?”
阿比盖尔一步步接近阿克图勒斯,她冷冷地说:“你现在找我诉说也不过只是需要从我这里获得点安慰罢了,但你也不该就这样惹怒我!学习会的事情也有你的手笔吧,你觉得只要把事情全推到莱克里丝身上就可以了?你真令我厌恶。”
“我想过改变!但是你敢说我的爷爷,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他们就是毒蛇!所有人盯着我,你觉得我能改变吗?邓布利多!等到你走到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了,家族只是枷锁,权力和金钱是镣铐,你只有自己扭曲了,疯狂了,才会像吸食药品获得片刻安宁。”
阿克图勒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走之前,他看起来还想做出点努力:“所以你就是这样看出来的,嗯?你就不怕哪一天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没有我们家族的助力吗?”
“我真希望你快点走,不然因为注意力不够跌下楼梯的布莱克就要多一人了。”阿比盖尔说。
“就这样?”雷古勒斯从墙边走出,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蹲在墙角偷听,他看着哥哥离开的方向注视了很久,“其实我还是隐约记得婴儿时期的事情的,他总喜欢来我的摇篮边给我唱歌。他很努力了,一直调节着家里人的关系,或许就是这样才走错了路。”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哥哥。”阿比盖尔平静地说,“血缘关系真是可怕,就像一根纽带连接着你们的感情,但也共享了罪恶。”
在上次万圣节宴席后不久,男生就主动找上了阿比盖尔:“我想恳求您一件事,陪我演个戏。成功的话,我相信最起码在我毕业前,布莱克家的人都不会在霍格沃兹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