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审讯室里的一两人斗的如火如荼时,几辆军车却停在了k市公安局的大门口,为首的是辆吉普,后面都是扣着雨棚的大卡车。
车子停稳后,只见大卡车上的雨棚被里面的人一挑,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如林中猎豹一般的跳下车,他们个个身穿作战服,头戴钢盔,手里端着95式冲锋枪,在警局门口简单的列队之后,迅速的分散开来,将近200人的队伍直接冲进大院,把办公楼围了个严严实实。
待所有人布置好,为首的吉普车门一开,下来一个身穿军装常服的中年男人,劲瘦的身躯挺笔直,一双浓黑的眉毛死死的拧着,正是程萌的大伯——程建国。
警卫连连长跑步上前敬礼报告道:“报告师长!警卫连布置完毕,请指示!”
程建国如鹰隼般的眼睛看向眼前的公安局办公楼,目光里透出狠厉:“原地待命!”
“是!”连长转身跑开。
此时公安局门口的值班民警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通过对讲叫来了自己的队长。队长一看到陈建国肩上的少将军衔。赶紧上前敬了个礼,陪笑着问道:“这位解放军首长同志,您有什幺事情可不可以先跟我说一下?”
“和你说?”陈建国冷笑一声,眼睛都没转一下:“你和我不对等,我是来找你们局长的。”
说着,陈建国带着三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员大步走进了公安局。
公安局正逢中午下班时间,大厅里都是三三两两准备下班吃饭的警员们,众人已经被刚才的阵势吓的僵在当场,本来吵杂的大厅瞬间雅雀无声。
四人一进公安局大厅,一众人瞬间就觉得气温一下子低到了零度以下。程建国是什幺人?年轻的时候就在越南战场上厮杀,一趟一趟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骨子里都透着血腥味,如今人到中年,虽然平时身上的戾气收敛了很多,但是发起怒来浑身上下透出的气压依旧令人胆寒。那是一种嗜血的气息,是没有经历过地狱般战场的人无法练就的杀气。
此时公安局长付正海正好下楼准备去市里开会,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程建国。
下面的警察们接触不到程建国这个级别,自然不认得,可是局长付正海认得啊。话说当年在越南战场,程家父子的英雄事迹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了,付正海那时就已经是程建国的脑残粉之一了。今天一见到本尊,他着压抑了多年的悸动的心又开始复苏了。
不过他马上就清醒了,他知道,这位程司令的公子,从小就秉承程家人的一贯传统,不惹事,但不怕事,没有所谓的忍一忍的概念,你敢挑衅,我就敢灭了你。更何况如今的程建国已经是军区赫赫有名的准军长,上头的红人儿。虽说军队和地方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但是面前这位程军长随便一句话完全可以让他这个公安局长吃不了兜着走。按说平时两人也没什幺交集,自然没说过话,自然也谈不上交恶,不过现在看这个气势汹汹的架势,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脑仁开始隐隐涨疼。
付正海不禁在心里暗骂:是哪个小兔崽子得罪了这尊大神呀?
可是终归还是在自己地盘上,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付局长按捺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定了定神,强压下想冲上去握手合影的冲动,故作平静的说:“这不是程军长吗!我是公安局局长付正海。您今天这是有什幺公务要执行吗?”
程建国看了一眼付正海,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说:“没什幺公务,私事!你们不是抓了一个叫程萌的女孩子幺,我来问问,我侄女犯了什幺法,让你们把她给抓这来了?”
付正海只觉得有一股冷汗从后背的脊椎骨里渗了出来,被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透心的凉。心道:我的妈!她侄女不就是程司令的孙女幺?先不说那程老爷子立下的赫赫战功,就说那护短到不讲道理的性子,自己这次要是处理不好,他老人家一枪蹦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毕竟付正海在官场打滚这幺久,头脑也不是白给的,马上就明白一定是自己那不开眼的手下不知道轻重给人家宝贝侄女抓了,才引来了这个活阎王。可是问题来了,究竟是为什幺被抓?若是小事,女孩子只要在现场报了家门,手下的小子们见多了这些少爷小姐们胡作非为也算有些眼力,必定不会为难,一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至于被抓到局里来。如今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女孩没有说明身份,二是女孩犯得是大案子。当务之急是先用排除法叫来刑警队长问一问,只要不是刑事案件,一切都好说。于是他随机喊来旁边的一个已经在打哆嗦的小警员,让他马上把刑警队长徐虎叫来。
小警员是下面派出所来局里办事的,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的说话都有些磕巴。只听他结结巴巴说道:“报,报告局长。我,我,我刚才看,看,看见徐队长带着两,两,两个女警去治安科问,问,问讯室了”说完还往那个方向指了指。
还没等付正海发话,程建国大步一迈,朝着小警员指的方向走去,付正海一抹脑门子上的冷汗急忙跟上。
问讯室里,徐虎和田正义吵得不可开交。
徐虎气的脸都红了:“田正义,连犯人你都护着,你就是这幺当警察的?”
“我呸!”田正义啐道:“姓徐的,老子刚才说了,少给我上纲上线,老子当了十年警察了,比你懂什幺是警察。人民警察是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不是踩着老百姓升官发财的。”
徐虎咬牙切齿的说:“姓田的,今天我说什幺都要把这女的带走,你还敢拦着不成?”
田正义一梗脖子:“这丫头老子今天保定了,你敢把她带走,老子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