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蓝挑着眉说,“俺们去镇上嘞!”
“吁!”
沈铁路叫停了毛驴,笑着说,“正好我去拉沙,经过汤屋街,捎你们一段,上车吧。”
虽然是朝两个人说的,但是石竹总感觉他的眼神都在陈木蓝身上,不由心里一动。
老四的春天要来了?
一路上,沈铁路把鞭子甩的啪啪响。
“吁……”
“驾驾!”
小毛驴跑的飞快,都赶上陈远志的洋马了。
到了镇上路口,沈铁路问木蓝去哪里卖蘑菇,木蓝说去国营饭店。
沈铁路眼神暗了暗,国营饭店和他不同路,从路口往北走几百米就是国营饭店,他去汝河拉沙,却必须往南走。
“我给你们送去再去拉沙?”
沈铁路问。
“不用了,就几步路,俺们自己走过去。”
陈木蓝一下从车上蹦下去,利落的像只猴子。
石竹也不差,扶着车框从一边跳下去,顺手拿起扁担,“这回我挑着。”
陈木蓝嘎嘎笑,“行,我不跟你争,沈铁路,你快走吧,还得自己挖沙嘞!”
“行,那我走了,明天还捎你们。”
沈铁路跨上车,一甩鞭子,小毛驴撒开蹄子,眨眼就跑出去几十米。
陈木蓝无意中一抬头,恰好看见他扭头看了一眼,瞅见她的时候,又慌乱的扭过去。
陈木蓝顿时一怔,“沈铁路这是咋了?昨晚上做贼了?”
“什么做贼了?”
石竹没听清楚,好奇的问。
“没、没啥!”
陈木蓝搪塞着,姊妹两个一起朝国营饭店走去。
走到一个路口,石竹忽然脸色一变,“木蓝,咱们走那边。”
木蓝一愣,“咋了?”
“没啥,走吧!”
石竹挑着三升篮,低着头,快步朝马路对面走去,木蓝只好跟上。
两人走过去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一天岔路上走出来,盯着石竹的背影自言自语:
“咋看着像柱子媳妇,她来镇上干啥?还挑着扁担,奇怪!不行,回头我得跟娘说一声!”
陈远志卖完调料,就直接去官街了。
昨天没见着二姐,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今天无论如何必须见一面,才能放心。
到了官街,依然是先去合作社,买了二斤月饼,二斤白糖,总共花了三块多钱,放在车兜里,朝二姐家走去。
二姐家就在老大街,正好顺路。
循着记忆,陈远志找到了二姐家,只见破旧的红漆大门朝里上着,不由微微皱眉。
难道二姐又去地了?
虽然去地很正常,但是跑一趟不在,又跑一趟还不在,总让人不放心。
想了想,陈远志决定去敲门试试。
于是他把自行车扎好,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二姐?二姐搁家没有?”
敲了几遍,才听到里面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同时里面传出一个疲惫的声音,
“谁呀?”
陈远志心脏扑通一跳,脱口而出,“二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