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渔在水中挣扎,身上的衣物被打湿,越来越沉重,仿佛要将她拽进深渊。
她并不会水,小的时候,江砚朝就常常逼着她学,但只要一离开救生圈,窒息一样的恐惧就让她乱了神志,江砚朝为了督促她,不学会,就再也不带她玩。
年纪尚小的宋渔会当真,便自己把救生圈丟远,一头扎进水里。
意识模糊里,一声“小渔”将她救起,而后就是江砚朝愧疚不已的声音:“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逼你学游泳了。”
从那以后,她也再为靠近过水池。
“小渔!”逐渐下沉的模糊中,她似乎再次听到了年少时的江砚朝朝自己游来时,急切的呼唤。
她却再也没了当初那般心悸。
第一次跳水,她是为了靠近。
第二次跳水,她是为了逃离。
宋渔再次睁眼,是在医院里醒来,只要碰到江砚朝,她便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这种事情,她竟然用了七世才想明白。
还未等她醒神,她的手臂便被江砚朝抓紧,他的目光疲倦,复杂的看着她。
这一次睁眼,再见江砚朝,宋渔已经忘记了恐惧,只剩下平静。
病房里,俩人沉默无言了许久,才听到江砚朝隐忍情绪,沉声:“和我回去。”3
宋渔沉默地摇头。
江砚朝将拳头紧握,轻声质问:“为了那个什么肃安,你跳河也要留下?”
“与他无关。”宋渔又摇了摇头,继续道,“小叔,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即使您现在你把我绑起来上了飞机,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也会像这次一样,死也会逃跑的。”
江砚朝愣住了,蹙起的眉梢看着眼前的宋渔,仿佛已经不认识了般。
宋渔将拳头稍稍握紧,轻声道:“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你的生活,我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