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羞成怒地甩开纪骅的手:“又不是被你宠的,要是我只有大哥就好了。”
纪骅垂下眼睫毛,大拇指压着食指缓缓摩挲,表情阴沉。
我见势不妙,悄悄把手机从被窝里摸出来,关掉飞行模式,调暗亮度,点开跟大哥的聊天界面。
恢复网络的瞬间,冒出来一连串新消息,都是大哥关心我的话。
就在我小心翼翼单手编辑回复时,纪骅忽然有了动作。
这人猛地把我拽到他怀里,然后朝着即将炸毛的我懒懒散散地笑了笑:“你还是别说话了,闭嘴吧。”
他低下头,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我没想到纪骅会这么疯,眼睛猛地睁大,编辑到一半的消息没能发出去。
纪骅真的下了狠劲,尖利的牙死死陷进肉里,硌着骨头,疼得我不住发抖。
我哭着拼命推搡,受伤的两只手抵住纪骅的胸膛不断敲打,却只换来他越咬越凶的报复。
没一会儿,我的脖颈就麻得受不了,呼吸间甚至能闻到轻微的铁锈味。
我呜呜地抽噎,想骂他,却有点不敢。
他咬了很久才松口,然后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叫我把礼服换上,还说不换就再咬一口。
我心里万分嫌弃二哥那衣服曾掉到过地上,又染上了我的血。
可我更怕被他咬。
我只是不小心撞进了两秒纪骅此刻暗不见底的眼眸,手就有点抖。
真的……凶死了。
我憋着气擦了擦眼泪,当着他的面解开睡袍衣带,然后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站起,赤着脚踩到床边的地毯上,捡起礼服胡乱套到身上:“……我换还不行吗。”
上衣还好,再宽大也能穿。
但裤子尺码不合就很难办了。
扣皮带的时候,我因为腰身太窄,收到最紧的程度也卡不住,怎么弄都弄不好,急得开始掉眼泪。
我以为纪骅又要借题发挥,嘲笑我连衣服都不会穿,孰料他竟没说什么,而是上下打量了我足足三十秒,然后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走了?!
我看着对方的背影,脑子是懵的。
他这算什么?
半夜冲进来把我折腾一顿,弄伤了我,还逼着我换衣服,结果看我换完就不管了?
简直不可理喻!
我羞愤难言地把身上的礼服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好几脚。还没出完气,枕头底下传出清脆的手机铃声。
我正烦着,怒气冲冲想要挂断,却发现是大哥打来的。
满腔不忿瞬间化作委屈。
大哥跟我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国内凌晨,他那边是正午,理应是进行商务应酬的午餐时段。
但显然,他为我抛下了客户。
这份偏袒让我更为得意。
我接通电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在他询问后抽抽嗒嗒地告状:“大哥……二哥他又欺负我……”
对方的语气骤然一沉,没了方才关心我时的温柔备至:“纪骅又做什么混账事了?小逸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消息,是不是他干的?”
我委屈巴巴地嗯了好几声,把所有问题都扣在纪骅头上:“我下午刚跟你发完消息,二哥就把我手机抢走了。他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去破坏他的生日宴,还说不想要我这个弟弟。”
那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带了薄怒:“纪骅是过分了,我会告诉父亲。”
在我们家,兄弟间类似的吵架拌嘴,一般都会定义为小打小闹,轻轻揭过。但如果上升到告知长辈的程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想到纪骅会被禁足责罚,我心头恶劣的快意便忍不住蔓生滋长。
我巴不得纪骅再被罚得重一点,于是想了想,顾不得丢人,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也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大哥。
怕他不清楚我有多疼,我特地拿起手机走到浴室,给大哥拍了我脖子上被咬出的红印子,还有手肘的擦伤。
“二哥还逼我穿那冒牌货碰过的衣服……脏死了。”在对方沉默着消化信息的期间,我委屈地哼唧几声,向兄长乞求更多的庇护,“大哥你不在家的时候,这里都不像是我的家了……我不喜欢。”
电话那边的人缓缓呼出一口气,允许了我换个地方住:“联系羽书,别找贺子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