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怪已经她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将他投入了那只黑鼎,炎火焚身的痛苦立马侵袭而来,他想要求饶,却已经来不及,火势迅猛,将他刚刚冒到喉咙的声音,尽数吞噬,他再也说不出话,倾刻间便化成了灰烬!
☆、2311
夏元秋收了炼魂鼎,朱霖也将屋清理了一遍,可千沧凌却依然立于原处,静默不语,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朱霖走到他的身畔,轻声问:“掌门,您在想什么?”
千沧凌侧目,看着身边年轻有活力的朱霖,突然问道:“你刚刚也听见了对不对?这魔怪口口声声说要夺取我的身体,带领魔界诸魔直入昆仑,他们哪里来的自信?我千沧凌的身体,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么容易夺取的吗?还是说,这其中,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不得不说,千沧凌真的很聪明,仅凭这么几句轻描淡写的对话,他便找到了话中语病,抓住了一些机窍。
朱霖没作声,拿眼去看母亲,他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对掌门说,若掌门知道了,会如何想?能接受吗?
夏元秋道:“霖儿,有些事,本不该由我们来说,但如今这情形,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千掌门也有知道的权力,再说,有些事,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总比事到临头,阵脚大乱强吧!”
千沧凌身形一震:“你们知道?”
朱霖摇头:“我们也只是猜测罢了,是不是真的,需到明晚才知。”
“快说!”千沧凌的心狂跳不已,朱霖的眼神无比认真与凝重,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朱霖。
朱霖将自外公口中得知的一切转述于千沧霖,看着千沧霖的脸色越渐苍白,他忙道:“事情究竟如何,还需明晚才能揭晓,也未必就是真的,或许是我们猜错也有可能。”
千沧凌踉跄着身子走到床畔坐下,手紧紧的抓扶着一旁的小几,指甲深深嵌入那实木桌面,骨白惨白。
他摇头,声音痛苦而悲凉:“原来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以为只是一个噩梦,一个缠绕纠结我一生的噩梦,原来这并不是噩梦,都是真的。”
朱霖忙问:“掌门,您说什么?什么噩梦?”
千沧凌抬头,看着朱霖的眼神很是迷惘:“我一直重复的做着一个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全身长满兽毛,指甲尖利,只想咬人喝血的怪物。”
“这个梦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每个月都要做一回,每回醒来都一身的冷汗,周身虚脱,直到我三十岁那年,师傅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件宝贝,他将那宝贝放在我的枕头底下,告诉我不可以拿出来,也必须每晚都睡在这个枕头上,从那以后,我便极少再做这种噩梦,每次做噩梦,都是因为没有回房间睡觉,远离了那件宝物,才会再次发梦,却已经没有小时候那般强烈,我便也没有再放在心上,如今听你这一说,我是什么都明白了。”
师傅将他带入昆仑,教他术法修行,且一定用了极大的气力,压制他每月都要发作的兽性,这才保住他的名声,否则,他以兽人的身份,如何立足于昆仑,甚至到最后,师傅竟然连掌门之位都传给了他。
☆、2312
他如今才明白,师傅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并不是看中他有多大的能耐,而是想以掌门之位,牵制住他,令他一生都不要步出昆仑,唯有如此,他的兽人身份,才不会公诸于天下!
师傅是在倾尽一切的保护他,而他却——
千沧凌猛然抬头,看着身前立着的夏夫人和朱霖,一字字道:“明夜不管我会不会变成兽人,请夏夫人用刚刚那铁链将我锁住,免得我狂性大发而伤人!”
夏元秋点头:“这个自然没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但是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千沧凌皱眉,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还配回昆仑吗?还配去做那昆仑的掌门吗?若不回昆仑,他又能去哪里?他的兽人之体,乃是天生而成,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他该如何立足于世间?
朱霖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忙道:“掌门,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解去昆仑之危,顺便杀魔界一个措手不及,最好让魔君和妖王一样,彻底的消失于世间,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千沧凌点头:“没错,当务之急,是解昆仑之危,魔界潜伏多年,一直觊觎着昆仑圣地,以及镇压在昆仑内的魔龙,那魔龙一旦出世,世间必将生灵涂碳,不行,绝对不行!”
夏元秋道:“待过了明日,我们随你一起去昆仑,解昆仑之危,灭魔界于世。”
千沧凌朝她感激的点头:“多谢!”
夏元秋摆手:“不必言谢,我不止是为了昆仑和天下苍生,更多的,是为了霖儿,他既是昆仑弟子,自当上阵杀敌,我们不放心他,自然要陪他走这一趟!”
千沧凌仍是十分感激,便也没再言谢,有些话,不说,比一直挂在嘴边更有价值。
千沧凌道:“魔界蛰伏于昆仑外,极少出现在世间,并非他们变得善良了,而是和妖界一样,他们曾经定是被天界诸神打得元气重伤,魔龙也是天界诸神联手镇压在昆仑山内的,虽时过万年,可他们依然没能恢复元气,一直想方设法要救出魔龙,以重振魔界之威,只可惜,昆仑防重,他们一身的魔气,根本无法靠近昆仑在山门外布下的阵法,一旦靠近,必定会被阵法绞杀至死,而能破开那阵法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