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永生花
到今天为止,阿哈口中的第二十三次复婚,没有抵达。
我是在今天才知道,我甚至是被拿了两次记忆,一次阿哈领衔主演的,一次阿基维利领衔主演的。
阿哈领衔主演的在前,我丢掉这些记忆的原因是我真研究出来了东西,觉得这记忆委实没有必要,于是让浮黎取了出来。
阿基维利领衔主演的,原因还是一样,只不过隔了许多年,浮黎拿走的记忆范围更加精细,我现在还能记起我做过无名客。
忆泡里的阿基维利与我在列车上的重逢被我当做了初见,开拓星神本来以为我是浪着浪着终于想起是无名客不是假面愚者了,结果发现我缺失了作为无名客的记忆。
祂当时拳头已经硬了,就差问我阿哈对我做了什麽,准备给离家远游的孩子去讨个公道。
然後,就看见列车长啪嗒啪嗒走过来,“初次见面,乘客你好,这里是星穹列车,我是列车长帕姆!”
列车长跟祂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没可能不记得我是第二次上车。
祂的拳头没松,但是对阿哈物理上的拷问已经降到了寻常切磋的地步。
这是记忆的浮黎的手笔。
阿哈没有第一时间背上锅,後来就没机会背锅了,列车不让祂上来了,可怜的阿哈急得面具都掉一地,茶不思饭不想,只想见自己被阿基维利棒打鸳鸯的妻子。
(阿哈绘声绘色演的,可信度,随便吧。)
反正忆泡里这之後就没有阿哈的正式亮相,出场全是些侧面描写:
不是在亲切友好丶平易近人的阿基维利笑意不变的“抱歉,我稍微处理一些事,待会就回来。”里。
就是在我夜半突然被敲响的门丶隔着门传来的阿基维利的声音“我梦到你做噩梦了,你还好吗?”里。
……
阿基维利铁了心不让阿哈见我,而阿哈抓心挠肺的想见我(?),我不确定,因为如我所说,阿哈的出场都是侧面描写。
让阿基维利暂时离开出现异常行为的,可能是列车撞上了没死透的虫子,可能是沿途发现了一颗星核,又或者是阿哈……开拓的旅途不可能一帆风顺,阻碍亦不可能只限于阿哈。
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当无名客的我,混在一群无名客里,其实也没什麽特别的。
——这对于认识我的阿基维利而言,不是一件很容易忍耐下去的事。
普通的无名客丶出色的无名客,在广袤的未知里都会受伤乃至为开拓失去生命。
阿基维利会坦然的接受这样的事,对所有踏上开拓之旅的无名客献上真诚美好的祝愿。
在祂主导的开拓之旅里,祂也会避免出现伤亡。
所以,祂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好老板。
等到这个好老板长时间凝视着我身上留下的一道伤口,凝视着那些喷上了医疗喷雾等待愈合的伤口时,我只以为这是老板的大发善心——除了「妻子」这样的工作,没有哪一个打工人会认为老板看你是看上了你,只会想到“完了,被抓到小辫子了”。
这点,就算老板是个帅哥都挽回不了,只有平时当人,才会让人勉强想到正面角度。
阿基维利选择的不是福利,是求婚。
求婚当天,列车外黑漆漆一片,有什麽东西啪啪啪甩在了窗户上,阿基维利用一脸凝重的表情问我愿不愿意成为祂的妻子。
我尽职尽责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出视死如归的表象,问祂我们列车是不是遭了虫子了,还是开拓的命途需要这麽做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您说什麽我都会信的。”
我满脸写着这个。
阿基维利被梗了一下,失笑:“列车正常行驶,没有偏离轨道,昨天这片区域的星轨我已经探查过了,没有阻碍列车的事物。”
“这是一段平稳的旅途。”祂先强调了这一点,车窗外的声音静了一瞬,然後是“嘭”“嘭”“嘭”,一声比一声大。
星神依旧保持着温和近人的微笑:“我是认真的。”
开拓的力量笼罩着整个星穹列车,都无法隔绝那种吵闹的声音。
理论上,求婚应当慎重,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但我们,一个星神,一个说持明也行说人也行。
“那能接受随时离婚吗?”
我问。
看了阿哈离了又结二十多次的阿基维利,答案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