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淮和谢珩先比了一场,而后谢琛让族里两个旁系的子弟比了一下弓箭。
其实也是给唐景淮喘口气的机会。
否则连着来,显得他们欺负人一样。
亭子里,谢明芳自然看得出弟弟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虽然唐景淮在枪法上输给三弟,但谢明芳不觉得其他几个兄弟能在他手下继续讨到便宜。
事实也果真如此。
接下来,不管是和谢琛比剑,还是和谢瑞比拳法,唐景淮都不曾再落于下风。
男人之间,永远是谁的拳头硬谁就好说话。
大伙都服有真本事的人。
拳头刀枪之间,原本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那一声声姐夫,也比之前真切了不知多少倍。
这一点,亭子里的女眷们都从这些男人脸上的笑容看出来了。
裴氏好笑道:“孩子都是好孩子,打输了也不会恼羞成怒的的生气甩脸子。”
秦氏:“我瞧着,琛哥儿和珩哥儿起初动手的时候心里都是有气的,比完了,脸上的笑容反而真切了些。”
薛氏笑道:“男人嘛,都讲究一个不打不相识;他们兄弟俩都为大姐抱不平,觉得大姐远嫁蜀地这些年,大姐夫不曾陪其回过娘家等诸多失职,铆足了劲要给大姐出口气的。”
秦氏这才恍然一笑,“我说呢;这两个孩子!平日也都是家里最稳重的两个,怎么这会也起了孩子心性似的。”
薛氏:“当哥哥的都宠妹妹,当弟弟的自然也知道心疼姐姐,常听长辈们说一窝护一窝,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乔乔:“这下好了,把心里憋闷的郁气打出去,看起来反而更和睦了。”
纪氏望着乔乔,戏谑笑道:“三弟那一身武艺可真是了得,大姐夫除了输给他一次,可就再没落过下风。”
自家爷们给自己争脸,乔乔半点也不掩饰脸上的骄傲之情,“一年从春到冬,日日晨起练枪,我就没见他懈怠过一日,自然格外精益。”
纪氏就很羡慕谢珩的那一身的英武之气,自古美女爱英雄嘛。
谢瑢有一张俊脸,其他的都好,就是少了这份武将独有的骁勇。
谢明芳拍了下乔乔的手,“换作别人挨夸都得谦虚两句,你倒是实在。”
乔乔玩笑道:“有目共睹的事,若再强行谦虚,那可比炫耀还让人讨厌。”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昭哥儿和晗哥儿也为自家爹爹的好身手所折服,尤其是昭哥儿,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兴奋。
“我要让爹爹教我!我也要很厉害!”
晗哥儿拍着小手,“爹爹厉害!”
两个儿子的一句话顶得过旁人的千言万语,从演武台下来的谢珩单手抱起晗哥儿,另一只手揉了揉昭哥儿的小脑袋。
……
晚间,沐浴过后;
乔乔坐在梳妆台前,由秋荷替其通。
她自己手中也拿着一把牛角梳,捞了一小缕头自己梳着。
铜镜中映照出女子刚沐浴完的娇俏模样,脸颊被热气蒸腾得红彤彤,本就红艳的唇瓣上也覆着一层水光,娇艳欲滴。
乔乔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寝衣,轻薄的料子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断。
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秋荷站在她身后,拿着牛角梳,从梢开始,慢慢地替主子梳理着她的长。
丝便如黑色的绸缎般顺滑地从梳子间穿过,偶尔有几缕不听话的丝缠绕在梳子上。
主仆俩一边通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乔乔这几日因大姑姐和姐夫的相继回家,而不得不陪着这一场又一场的家宴,以至于没什么时间去探望她那刚出了月子的妹妹。
茜茜在正月二十六的早上动,历经一个多时辰,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儿。
产后调养了两个多月,这会也正是刚出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