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木棺材炸裂的瞬间,萧羽拽着李瑶往左后方急退三步。
腐臭的棺液溅在王胖子刚撒出的糯米粉上,腾起刺鼻的青烟。
"这些抓痕不对劲。"李瑶的五帝钱悬在棺材边缘,三枚铜钱突然裂成两半,"镇邪碑是用百年朱砂浇筑的。。。。。。"
"有人故意破坏镇压。"萧羽瞳孔中金芒流转,阴阳眼穿透棺材底部。
五条暗红色的血线在地砖下交错延伸,最终汇聚在西北角的石雕烛台下方。
王胖子突然怪叫一声,桃木剑脱手砸在蛛网上。
冰碴簌簌掉落的同时,那些凝固的蛛丝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住剑柄就往房梁上拽。
萧羽甩出染血的绷带缠住剑身,黑血沾上蛛丝的刹那,整片屋顶骤然响起指甲抓挠铁皮的声响。
"东南角!"李瑶甩出五枚铜钱钉住摇晃的供桌。
铜钱落地的位置刚好露出地砖裂缝,萧羽抬脚碾碎砖块,半截断裂的青铜铃铛赫然嵌在泥土里。
阴阳眼的金光扫过铃铛纹路,萧羽后背突然绷紧。
那些看似杂乱的饕餮纹在他眼中自动重组,竟与契约书上的火漆印完全吻合。
棺中飞出的十八张契约书此刻贴在四面墙壁上,每张纸都在渗出血珠。
"退到八卦位!"萧羽扯下门环上的绷带。
李瑶默契地抛出红绳缠住他的手腕,五帝钱串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金光。
当王胖子连滚带爬撞进乾位时,整座义庄的地面突然塌陷三寸。
无数黑雾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凝聚成戴着镣铐的骷髅。
这些骷髅的胸腔里塞满纸钱,每当它们张嘴嘶吼,燃烧的纸灰就会形成利箭。
萧羽反手将绷带甩向房梁,沾血的布料遇风即燃,瞬间照亮西北角烛台底部——那里蜷缩着个浑身长满铜钱癣的侏儒。
"活尸傀儡!"李瑶的红绳缠住最近那个骷髅的脚踝,"这些邪物是靠契约书转化的!"
萧羽的阴阳眼已经看穿阵法脉络。
十八张契约书对应十八道血线,每张纸上都附着残缺的生辰八字。
当三只骷髅同时扑向王胖子时,他突然抓起供桌上的香炉砸向东南角。
香灰弥漫的瞬间,萧羽看清了阵法核心。
那些看似杂乱的血线在阴阳眼中组成倒悬的七星阵,每个阵眼都压着块镇邪碑碎屑。
最诡异的是西北角烛台,本该放置阵眼的位置却塞着个褪色的布娃娃。
"李瑶!震位第三块砖!"
五帝钱应声穿透地砖,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血管。
萧羽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一掌拍向血管交汇处。
地面剧烈震颤中,所有骷髅突然僵在原地,它们胸腔里的纸钱疯狂抖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
王胖子趁机将桃木剑插进地缝,剑尖挑起的泥土里混着暗红色颗粒,"这些镇邪碑碎屑在吸我们的血!"
萧羽的阴阳眼突然刺痛。
他猛地扯开衣领,发现锁骨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饕餮纹印记。
李瑶的红绳刚碰到那个印记就燃起幽蓝火焰,火光照亮棺材底部凹槽——那里残留的龟甲纹路,分明是半枚破碎的太极图。
"阵眼在移动。"萧羽突然抓住李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少女掌心的铜钱触到饕餮纹的刹那,西北角烛台轰然炸裂。
那个长满铜钱癣的侏儒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浑身癣斑开始渗出血水。
所有契约书同时自燃,火光中浮现出十八张痛苦的人脸。
萧羽在浓烟中眯起眼睛,阴阳眼穿透血雾,终于看清阵法最深处那团蠕动的黑影——它正在将镇邪碑碎屑炼化成新的契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