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扎进血管时,舒菀浓咬住了苍白的下唇。
“小姑娘,一次卖的血太多了。”护士皱着眉头说道,“你很缺钱吗?”
舒菀浓勉强笑了笑,“是,我男朋友生日快到了,我想给他送份他喜欢的生日礼物。”
整整七袋血抽完,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商赫珩修长的手指划过橱窗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东西露出渴望的眼神。
“v家的新款机械表,很适合你。”她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
商赫珩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我们哪买得起。”
可现在,这个“买不起”的礼物正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
六月的阳光刺得她眼前发黑,她买了手表后来不及休息,便迫不及待地赶去夜宴会所,想要把这份礼物送给商赫珩。
商赫珩在夜宴兼职做调酒师,这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两个穷困潦倒的年轻人,在灯红酒绿中互相取暖。
会所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舒菀浓的脚步轻得像猫,她本想给商赫珩一个惊喜,却在经过vip包厢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并伴随着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商哥,舒菀浓这个蠢女人***爱你啊,你随口说了一句想要v家的手表,结果她白天打三份工,晚上去捡瓶子,刚有人跟我说,剩下的钱她居然跑去卖血也要凑齐。救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痴情的女人啊,可怜得我都差点想告诉她,你和她恋爱的这几年,只是个整蛊游戏了!”
舒菀浓浑身僵硬,下意识朝着门缝处望去,只是一眼,她便浑身一震。
那个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男人,不是商赫珩又是谁?
可此刻的他,却没有在调酒,也没有穿着九块九包邮的t恤,而是一身的顶奢,手里拿着一杯几十万一瓶的酒,就连袖口处不经意露出的腕表都是百达翡丽。
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疏离而又遥远。
商赫珩怎么会这身打扮坐在包厢?他们刚刚说的整蛊游戏,又是什么意思?
好在包厢里似乎也有人不了解实情,多问了一句。
“什么整蛊游戏?”
立马就有人接了话。
“你还不知道?这事在我们圈子里都传遍了,商哥捧在心尖疼的那个青梅女朋友,林家大小姐你认识吧,我们商哥多疼她啊,从小到大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某天跑回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商哥哄了许久才知道,原来是校花评选大赛上,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叫舒菀浓的穷酸女,商哥左哄右哄都哄不好,最后林大小姐发话了,让商哥去接近舒菀浓,整蛊她一百次,必须整得她痛不欲生。”
“于是商哥装穷接近她,和那穷酸女谈了整整三年的恋爱,想尽了法子整她!”
“第一次是把舒菀浓攒了三个月的房租钱丢给野狗,害得她以为是自己弄丢了钱,哭着在垃圾场找了三天三夜,崩溃至极。”
“第二次是骗她说自己欠了高利贷,她急得要命,不惜去夜总会陪酒还债,差点被人***,那天商少躲在暗处拍视频发给林大小姐看,林大小姐开心得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第三次最绝,商少装病,骗她命不久矣,必须做肾脏移植,她这个傻子,竟活生生捐了自己的肾!”
……
“让我数数,这次是97次,再整3次,我们商哥就能摆脱这个穷酸女,京圈太子爷终于能重归豪门,回到林大小姐身边,让我们提前举杯恭喜商哥!”
一阵起哄声中,商赫珩嘴角噙着笑,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酒杯碰撞的瞬间,门外舒菀浓身子摇晃,几欲昏倒!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盖过了现实中的所有声响。
整蛊?
整整三年的恋爱,不是两情相悦,不是互相救赎,居然……只是一场整蛊?
商赫珩从来就不喜欢她,他也不是什么穷人,而是京圈太子爷,
装穷接近她,只为整她100次,哄他流泪的女朋友欢心?!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却又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从小到大,她就是孤儿。
无父无母,受尽欺凌。
直到那个雨天,几个混混抢走了她在夜宴兼职赚来的学费,是商赫珩出现救了她。
清俊的少年动作优雅却凌厉,三两下就把混混们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