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想谢。”闵陌飞头埋进陈绰的颈窝里,两人就这麽抱着站了半天。
最后是柯南不耐烦地在客厅叫才把他俩分开。
“你爸好像长大了。”陈绰抱着狗坐回沙发上,“以前在槐城有一回我和他碰上,听他说话差点没忍住揍他。”
闵陌飞在厨房洗碗,他笑了起来,“是该长大了。”
“他估计记得那回,今天看见我第一眼跟看见鬼一样。”陈绰说。
“你干啥了啊,能让他露出这麽丰富的表情。”闵陌飞被勾起了好奇心。
“忘了。”陈绰打开电视,“就记得特别生气,怼了他两句吧。”
闵陌飞笑着摇摇头,“就该直接怼,不然真当自己在哪儿都是少爷呢。”
“对了,今年过年你回家过吗?”陈绰问,他的声音混着电视的声音传到厨房,闵陌飞听不清他的语气。
他把厨房台面擦干净,再把手洗干净,重重坐到陈绰旁边,陈绰被这个力量震得弹起来一下。
“干嘛?”陈绰笑着转头。
“这就是我家,我在家过。”闵陌飞说。
陈绰还是笑着点头。
“怎麽说,我们去干点啥?”闵陌飞躺到陈绰腿上问,“都好几年没人陪我过年了。”
“我也是啊。”陈绰摸了摸闵陌飞的头,向后靠到沙发上。
每年年近过年的这段时间对陈绰来说都有点难熬。
头两年总有各种各样的亲戚给他打电话,有哭的,有骂的,有道德绑架的,陈绰一律拉黑处理。
他逃离禁锢的意志相当坚决,不过,他也很难开心起来。
对他来说,这几年的人生虽然无牵无挂,但也没着没落,自由很容易就变成某种虚无,让他在某些时刻突然停下脚步,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而闵陌飞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圆满起来。
七年前的那次相逢,闵陌飞让陈绰意识到自己渴望自由,而这一次,在长达七年的挣扎和渴求后,闵陌飞让陈绰的自由有了归属。
“我除夕那晚回,”陈宝儿在电话那头说,“我们这周约着见一面吧,四个人一起。”
“行。”寒冬时节正午的暖阳晒着特别让人放松,陈绰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陈宝儿一直没说下一句,但也没挂电话的意思,陈绰耐心等着。
“那到时候见吧。”陈宝儿最后只是说。
陈绰点点头,“好。”
闵陌飞和陈宝儿这些年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陈宝儿大概是他们高中这圈人里唯一和闵陌飞有联系的,但两个人中间夹了个陈绰,想问的不敢问,想聊的不知道该怎麽聊,所谓的联系也就是互相道个平安而已。
但对陈宝儿来说,可能是因为最初相遇的奇妙缘分,也可能是因为在医院的那次交心,她始终觉得闵陌飞是她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所以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的是闵陌飞,而不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