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梨站在温遥月面前,盯着护卫,半晌咧嘴一笑:“这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找她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毕竟姓温的不少。”
“我这朋友除了长的好看点,没啥特别的。”
护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雨声镇,小山村,温遥月。”
“没错,温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厉梨脸色一僵,正欲说什么,肩膀被人按住,温遥月轻轻朝她摇了摇头,面向护卫轻声道:“劳烦等我穿个衣服。”
护卫一动没动紧紧盯着她。
温遥月套上外衫,把钱袋交给厉梨,“明天跟我和书肆店主说声抱歉。”
厉梨脸色难看,“月亮。”
“没事的。”她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厉梨想相信的,毕竟月亮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只是此人半夜三更推门而入,二话不说让人跟走,怎么瞧着也不会是件好事。
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沉重的脚步声哒哒哒下了楼。
掌柜哆哆嗦嗦低着头,也不知冷的还是怕的,牙齿止不住地打着颤。
厉梨回过神忙追上去,却只看见一个个穿着甲胄的士兵的背影,沉重而冰冷,温遥月一袭青衫站在中间,青衫飘飘,好似是被阴兵桎梏的魂。
厉梨怔怔地看着,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里,那抹青色走进夜色再也看不见。
密不透光的天,风雨欲来,她突然觉得冷。
“怎么回事?”
程青因为白天哭的一会,睡的沉了些,出来时只能看见她们渐渐消逝的背影。
“陛下宣月亮进殿。”厉梨神色恍惚。
程青皱眉,“大半夜?她很有名吗?”
厉梨咬牙切齿:“爹的,没名才吓人啊?”
她骂完突然转头看向程青,眯了眯眼,“你们那个什么镇妖司不是很牛吗?看在今天她关心你的份上,帮个忙呗。”
程青顿了片刻,想起什么点点头,“我去找人帮问问。”
厉梨心松了一些。
一路上,温遥月试图问出一些信息,但是这些士兵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寒凉的空气,隔着薄薄的衣裳浸入。
她闭上嘴,心里却在反复琢磨,实在是不明白陛下突然召她的原因,轻叹口气,不再去想,安安静静地跟着她们踏进皇宫。
大门沉重关闭,巍峨的宫墙屹立,庄严肃穆的皇宫,世上最尊贵的人的住所,是无数能人异士渴望为之付出一切的地方。
最热闹又最冰冷的地方。
第二天。
“阿净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离净茫然了好一会,“我感觉我好像太舒服了。”
褚音啊了一声,懵了好一会脸色古怪,“一加一等于几。”
离净平静地伸出两根手指。
“五岁那年,我们一起去戳蜂窝,你屁股被咬了一个两个洞,哭的撕心裂肺对不对!。”褚音紧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离净无语,“那是你。”
“啊,你果然是阿净。”褚音激动地捏住他的脸左拉右拉。
“放手。”离净嘴角抽抽。
“别玩了,出事了。”程婉脸色凝重地进来。
一刻钟后。
“什么!”褚音怒吼一声。
“她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那皇帝居然信这么拙劣的传谣言。”离净匪夷所思。
“不仅皇帝信,就连司主也有这个意思。”程婉沉声道。
“谁传的?我弄死他我。老娘都做好牺牲的打算,他丫的临头给我来遭恶心的。”
“皇帝的意思,是天神亲自和她说的。”
“什么杀死一个人,护住千万个人。”
“啪!”褚音一掌拍碎檀木桌,“恶心!你们信吗,反正老娘不信。”
她说着豁然起身,含笑的眉眼寸寸冷冽如冰。
“干嘛去?那是皇帝。”
褚音觉得好笑,“我都快死了,我还在乎个屁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