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不会不等你
在白翊的“哄骗”下,路礼不知不觉把那一碗分量极大的面条吃了三分之二。
自从步入了青春期,路礼便有意识地减少了食量,她人不胖,唯独胸前的那两团肉在一天一点的发涨,当她回过神来,那里已经变得显眼且沉甸甸的。
起初路礼还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她莫名地有种迷思,只要她不去做任何改变,那麽她就可以抵抗身体趋向成熟,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她仍然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直到某一个炎热的夏天,路礼和白裕一同去完补习班回来,两人嬉笑打闹着,走得很近,手臂互相蹭着对方。
坐在客厅的罗倩不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白裕说的笑话还在兴致上,他大咧咧地拍了拍路礼的背。
路礼和白裕的相处一如既往的亲近,罗倩却蹙起了眉。
她打量着路礼,目光最後落在了路礼的胸前。
夏天的衣服偏薄,沾了汗水後,布料和肌肤相贴,印出了路礼打底的小背心轮廓。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小背心几乎要兜不住路礼那澎湃的软肉了。
罗倩起身拉开了白裕,让路礼立即回去房间换一身衣服。
路礼不明所以,但在罗倩严肃的神情下,她转身仓促地上楼,险些还被楼梯绊倒了。
等路礼换完衣服後,罗倩说要和路礼出门一趟,白裕不愿意被撇下,还吵闹了好一会儿。
罗倩难得没有顺白裕的意思,坚持只带上了路礼一个人。
那一天,路礼穿上了青春期的第一个文胸。
路礼独自站在试衣间里,迟迟都找不到背後扣子的位置,等候在外面的罗倩听见了她微弱的求助,拉开了帘子进来,罗倩不过是伸手轻轻一拉,就帮路礼扣上了文胸。
“大家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慢慢你就会习惯了。”
罗倩看着镜子里的只穿着内衣裤的路礼,平淡地笑了笑。
明明脸蛋和行为举止还是一个小女孩,身体却已经像是一个大人了。
路礼难为情地捂住了胸口。
罗倩柔声说:“小礼长大了,你要接受身体的变化,也要懂得保护它,以後不可以再像小孩子一样,随随便便就让别人看,更不能让别人碰,就算是小裕也不行,知道了吗?”
路礼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烧起来一样,她慌忙套上了衣服,不住地点头。
罗倩的话成为了路礼青春期的分隔线,她让路礼真正懂得了性别的诧异,却也让她认为自己的身体是极其隐秘的,同时也是会让她感到羞耻的。
路礼恨不得把一切藏起来。
没有人告诉路礼这样的心态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她在十一岁时就没有妈妈了,罗倩带她去买了文胸,已经算是完成了监护人的责任,白老太太身体不好,路礼也从来不会和她倾诉烦恼,而身边其他信赖的长辈始终和她有着隔阂。
路礼只好自己在暗中摸索着,一天一天长大起来。
路礼甚至都忘记了,她到底多久没有吃过这麽饱的晚餐了。
路礼低头看了一眼,一向算是平坦的肚子居然鼓起来了一些,她吓得立刻放下了筷子。
“我不吃了,真的吃不下了。”
白翊偏头看她,双眼有神丶脸色红润,连说话的声音也更嘹亮了,看来是真的吃饱了。
“吃不下就不吃了。”白翊先一步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榨菜肉丝面,把空碗推到了一边。
“可是……浪费不好。”
“不会浪费。”
白翊又将路礼的面碗拉了过来,毫无芥蒂地吃起了她剩下的面。
路礼定定地看着他,有些游走不定的情绪缠绕在了她的胸腔。
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在一起吃饭,但真的像是搭夥吃饭而已,他们没有对话交流,也没有眼神接触,各吃各的,生分至极。
哪曾试过像现在……不仅手臂贴着手臂,他还会时不时地看她一眼,蕴含着她读不懂的温柔,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甚至白翊现在吃着的鸡柳,还是她咬过一口的。
他不是很挑剔,很高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