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徐墨染周岁的时候来的文官多的直接能把武官给忽略了,看的刚从边疆回来,等待述职的武阳天更是目瞪口呆,心理只感叹二哥虽然厉害,不过他们家二嫂也丝毫不逊色,都不是等闲之辈。
身为主角的小家伙徐墨染也没有让他父亲母亲抢去了风头,在抓周的时候,让在场的宾客算是开了眼界,小家伙刚被放到铺着红毯子的地上,站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声音很大,就在大家担心的时候,人家又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就在大家瞪大眼睛看着他想知道小家伙去拿地上什么东西的时候,小家伙看了看地上摆着的大小物件,从一边开始捡起来……
没错,是捡,这家伙一路从小算盘,毛笔、钱账一直捡到食物和印章那里,他虽然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是大的了,不过拿这些东西也很吃力,所以小家伙把小的东西拿起来塞给他娘,给他缝的兜子里,然后把大的东西拎在手里,稳稳的走了一圈,毯子就光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家都愣住了,施南絮默默的捂了把脸,抓周其实就是个习俗,有孩子抓到什么东西来测定他以后能在哪方面有出息,若是抓到了文房四宝类的,则是说明以后能才思敏捷,在读书方面有成就,如果抓到了算盘或者银钱,则是以后能赚银子,抓到了匕首是盖世的英雄等等,不过这是习俗,就得按照这个来,抓周抓周,你拿个最感兴趣的就了,你把东西都捡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虽然儿子这抓周抓的有些史无前例,徐图南却很高兴,当然只条件小家伙傻爹就高兴,所以什么都没有差别,不过来客在短暂的呆了之后便爆发了巨大的热情,村里人夸小家伙跟他父亲母亲一样厉害,文官夸小家伙以后肯定能三元及第,在场的曾经是三元及第的张大学是摸着下巴的胡子,笑着点点头,武官们不会舌战莲花,扯着嗓子知道小家伙拿匕首那姿势,以后练武肯定差不了,他们嗓门儿虽大,但是没有人家人多,最后还是把未来的状元郎的大帽子给小家伙戴上了,殊不知未来的小状元转身就把身上的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他爹。
总之就是一句话,抓周这天欢乐多,热热闹闹的抓,周一过雪就化了,大地回春刀子一般的风也柔顺下来,在春种之前,每天来徐家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都是过来商讨这两季稻子的事情,施南絮并不是个藏私的人,不论是谁问都一样耐心的解答,村子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她倒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富足起来,否则她们家大鱼大肉,别人家吃糠咽菜,她也觉得难受,她也没有那个富甲一方的野心,现在家里慢慢的好起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另外她一直信奉好人有好报,人这辈子谁都会有个困难的时候,你帮别人走出困境,保不准哪天你要是遇到了点事情,就会有人帮你一把,总之积点德总是没有错的,不但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徐图南还有家里的老老少少。
临近几个村子,可都是去年就眼馋着的,碍于徐图南的身份不敢太放肆,但是又不甘心这样的好机会会这样溜走,所以一直留意着徐家村这边的动静,瞧着那些一脸喜气洋洋的人,从徐家出来以后就知道这事差不多成了,然后就飞快的各回各村去找人和村长还有族里商量这件事。
所以没过两天徐家的大堂里就多了几张陌生的,苍老的面孔,都是前后左右几个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上门为的正是这双季稻的事情,说实话,种了这么多年的庄稼,什么时候该种什么,什么时候该拔草,什么时候该防水,什么时候该浇水,什么时候该施肥,都是门儿清的,不过双季稻这东西,别说是在他们这小县城,就连是在幽州也是头一份,谁让他们这地界不是暖和又多雨的江南了,话说回来,大家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因为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浅,早稻的种植时间非常的重要,种的早了地寒没过,很可能这茶没冻死,也半死不活,到时候能产多少就得看老天爷了,种的晚了,晚稻就耽误了,他们这天冷的早,总不能早稻还没有长成,就拔了种晚稻吧,而且去年他们看的可真是捏了一把冷汗,那可是三十亩的地呀,稍有差池就只能收回来烧火了,所以事关全家人的生计,谁也不敢拖大,不管他们中了多少年的地,这时候都是小心谨慎的。
施南絮刚给小墨染洗完澡擦干,小家伙不怕疼,不怕累的,就怕水,每次一到洗澡的时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施南絮软的,硬的都用了,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把儿子给洗的香喷喷的,这时候头发还有一些湿,一缕缕的搭在额头上,把这雪白的皮肤黑色眼睛的小霸王,硬生生的给衬出几分委屈来,尤其小家伙还扁着嘴,用他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果然孩子都是当爹娘的债主,自己那点原则被小家伙瞅了几眼之后就动摇了,低着头亲了亲小家伙软软的脸蛋,轻声说道:“乖啊,墨染,洗白白就不会经常生病,不生病就不会吃那些苦苦的药了……”
小家伙一听“药”立刻就皱了皱脸,立马开始用口水给他娘洗脸,撒娇撒的这个欢实,好像刚才在澡盆里委屈的像个小白菜的人,不是他似的。
娘俩正在用另类的方式沟通的时候,徐悦静过来说外面有人上门,施南絮抿嘴嘴想了想,把小家伙交给徐悦静,然后回屋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来到大堂,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村里的村长和二爷爷徐忠也在,正在跟其他几个看着眼生的人小声地说着什么话,看样子是被那些人给叫过来的,这样也好,省的她再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