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郁即刻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双眸炯炯,聚精会神。
沈娇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兴师问罪的态度,就被他这过份做出来的恭顺模样,给遣散得无影无踪。
她只得言归正传。
“我昨日晚上去探监,原本是打算杀李云柏灭口的。”
温庭郁脸色原本轻松,闻言,脸色微微沉了沉。
说一不二,的确是她的一贯风格。
他没有质问,而是顺着她的话道:“他犯下这种重罪,原本就是性命不保。
为了防止他胡乱攀咬,瞅准时机将他灭口,的确是个办法。
想必夫人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会伪装成是他自己畏罪自尽的模样。”
沈娇一点都不吃惊他的敏锐,只是有些意外他的包容。
即便是从前在公主府,她这样冲动行事,他知道后,至少也会先责问两句的吧!
她淡淡一笑,点头道:“我给他准备的软刀,十分灵活善巧,能轻易切中动脉要害。
人受伤之后,除了不能随意动弹和开口言语之外,伤口也不会十分明显。
最重要的是,这种死法隐蔽,过程不会容易被人知晓。
等到他血尽人亡,已经是一两个时辰之后的事,那时我早已经出了京兆府大牢,神不知鬼不觉。”
温庭郁:“但夫人毕竟曾去监牢探望过李云柏,若夫人走后他便有了什么好歹,你难免要被府尹大人重新传回去问话,到时候又该如何解释呢?”
沈娇:“那就要看李云柏和陈敬之前有多少矛盾了,这点大公子好像能比我打听得更多。而且……”
她微微扬了扬眉:“我此番去京兆府,带的可是大公子府上的两名护卫。
我想那位府尹大人,多多少少都会给祁国公府一个面子吧!”
她这副明目张胆拖人下水的模样,倒是险些把温庭郁给逗笑了。
他忍不住的握拳又轻咳两声:“多谢夫人不嫌弃。我是不是能够就此理解,夫人今后愿意与我一起并肩作战了?”
沈娇静静看着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上一世,他们也是因为一些共同的原因,而达成同盟,彼此还算真诚。
但那时候他们是夫妻,现在却说不准究竟是友是敌。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温庭郁的嫌疑还没完全洗脱干净,要利用他可以,但绝不可再度轻易相信他。
“那我也想要问一问大公子,以公子的品貌家世,为何要对我这一介商女如此关怀备至,您这样做,不是显得太过纡尊降贵了么?”
还不等温庭郁找理由回答,她便抢先道:“大公子可别又拿七年前那场误会来说事了。
别说当年你我之间还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即便是发生了些什么,如今也已经时过境迁,我不信你还会对我念念不忘。”
这便是故意在出题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