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老太君闻言大骇。
今日她被温希泊强行搀过来,为的是宫中大事,原本也没料到会扯到这些琐事上来。
她气得手指发抖,指着温庭郁道:“你,你竟然……”
温庭郁及时解释:“祖母息怒,因为有事要与沈夫人面谈相商,孙儿从宫里出来之后,的确先去了沈府。
盛夏暑热,孙儿全身汗湿黏腻,便在沈府借用衣衫换上。
孙儿向祖母承认这些,因为孙儿与沈夫人之间清清白白,从无半点逾距。
还请祖母不要听信小人谗言,伤了身子。”
秦夫人一听便来气:“你,你说谁是小人?!”
温庭郁见佘老太君面色渐渐平静下来,稍稍放下了心,便冷眼剜了眼秦夫人。
“敢问夫人为何如此耳聪目明,连我院中多了件中衣这样的琐事,也能及时知晓?
还不惜借此大做文章,大半夜劳师动众寻祖母过来?”
秦夫人被连翻抢白,有些咋舌,但依旧不依不挠道:“我总理全家后宅,这样的事本就在我料理范围之内。
我们国公府虽说不是书香门第,也是堂堂正正的世家名流!
今日是你勾搭有夫之妇,做下这等丑事,你却还要反过来质问我为何不替你遮掩吗?
你往日荒唐也就罢了,我只当你是年少轻狂,如今若能改过,也是很好,
可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温庭郁冷笑:“所以夫人以为我都做了什么?”
秦夫人面色微赦,别过脸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了什么还用外人明说不成?”
温庭郁:“所以夫人是亲眼见到我与沈娇共处一室,罗衫尽除,香脂缠绕的吗?”
秦夫人没想到他能说得如此露骨,气得睁圆眼睛,跺脚朝温希泊道:“老爷,你看他!”
温希泊正要呵斥,温庭郁截住话头:“即便夫人没有亲眼看见,或者夫人的眼线亲眼看见了,可愿出来对峙?”
秦夫人恼怒:“什么眼线不眼线,你这孩子,为何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温庭郁看着她,暂时没再出声反驳,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秦夫人见自己渐渐落败,银牙紧咬,又对温希泊哭诉。
“老爷!上次那个举人在我家门前大闹,婆母责我掌家不力,我虽有苦难言,却也不敢反驳。
经此一事之后,自然是痛定思痛,府中琐事,皆不敢不尽心竭力。
怎么话到郁儿口中,他们就成了被我操控的眼线了?
郁儿这是要拿话逼死我不成吗?”
温希泊被她吵得头疼。
他今日如此劳师动众,原本也不是为着现在争论的这些小事。
在他看来,温庭郁不论是睡了谁家的黄花大闺女,还是勾搭了哪家的风流俏寡妇,这些都不十分打紧。
说出去不过就多个风流韵事,于名声上有些妨碍罢了。
但秦氏之前与他密报的,可是关系到国公府存亡的大事。
他沉了脸,不耐烦的斥道:“你说他进宫就说他进宫,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