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
温庭郁脚步堪堪顿住,思绪忽然追回到上一世。
最后一次见到邵阮阮时,她那一张妖艳绝美得叫人心生胆寒的笑脸。
“你永生永世,都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的好表哥~”
四名宫女在前头挽着香炉匆匆引路,一位大红织锦绣繁复牡丹螺钿衣裙的美艳女子也脚步匆匆入内,神情颇为焦急。
“太后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可是午间吃坏了什么东西?”
内官正在搭话,她眸光一瞥,见到已经退避在角落里的温庭郁。
蹙眉问:“今日有外男入宫请安?”
胡贡山闻讯急忙迎了出来,匆匆介绍道:“这位是祁国公府上的大公子,因为今日是临时递帖子进宫拜见,所以并未上报给昭和宫。
这会子也正要送出宫去了,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宫中没有皇后,太后素来不理宫事,一应事务全都是由邵贵妃打理,地位形同副后。
温庭郁等他介绍完,这才拱手俯身,朝邵阮阮浅浅行了一礼,至始至终都不曾抬眸与她对视。
邵阮阮心觉不快,但前头似乎又传出新动静,只得暂且丢下温庭郁,与宫人一道赶了过去。
她走后,温庭郁这才抬眸瞥了眼她的背影。
她一向对阿月不屑一顾,却时时处处都要效仿阿月。
如今这通体的着装衣饰,都是阿月从前最钟爱的风格。
当真是讽刺啊!
尚书府。
府内护院虽然人多势众,但屠三刀已死,李云柏也被擒,其余人等便都做鸟兽散,再不堪一击。
吴剑威风凛凛的命人打开府门,放更多营卫入内协助清缴残留。
在后院寻到沈娇,他颇为得意的笑着道:“今次多亏夫人大力协助,我方能立下此奇功。
今后若夫人有用得着吴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必定替夫人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沈娇不去追究他这话说得多么假惺惺,此刻一心只都扑在彤儿身上。
彤儿外面的衣衫已经被解了下来,露出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火线,看着都是眼花缭乱,更谈不上伸手去解了。
“彤儿乖,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彤儿早已止住了哭,情绪十分平静。
乌沉沉的大眼睛时不时的仰头去看沈娇,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娘,你别害怕,一点都不疼的。”
沈娇听了更是心如刀绞。
但除了摸摸彤儿的头安慰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李云柏坐在地上,旁边是石泉水池。
他自感大势已去,但想着沈娇那么在意的女儿能给他陪葬,就觉得全身畅快无比。
“你不用白费心机了,能解开火药铳的人,已经给我杀了。
你即便能天下无敌又如何,你想做的事永远都做不成,你想保的人也永远都保不住,一向都如此。”
沈娇本就心烦,听了他这意味深长的话更是心乱如麻,转过头来厉声喝道:
“如果你以为我是那迂腐之人,不敢动手杀了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吴剑满是春风得意,见了沈娇这模样,心里也暗暗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