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面不改色,依旧是笑盈盈着道:“你也别怪我啰嗦,这个节骨眼上,可是不敢轻易放你出门。”
温庭郁冷冷盯着她:“夫人这是话里有话?难道夫人还敢在我家中,软禁我不成?”
秦夫人不甘示弱,硬顶了上去。
“老太君马上就要到了,你若有话,何不等到她老人家来了,再一同解释清楚!”
温庭郁静静看了她半响,转为冷笑。
“夫人这般劳师动众请了我祖母,看来是自认为已经抓牢了我的把柄了。”
秦氏冷笑:“我知道你一向聪明,我也约束不了你什么,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呈这种口舌之快。
你给家里闯下这样的祸事,又岂是你巧舌如簧就能摆脱得了的?”
两人正僵持着,便听到不远处有繁杂的脚步声传来。
温庭郁放眼望去,只见一条火龙川流,来的人数还很不少。
知道是佘老太君到了,他便先扔下秦夫人,只身迎了上去。
佘老太君乘着软轿,一脸忧色的往这头赶,身旁还跟着温希泊。
沧浪苑的正门,是一扇月洞型拱门,头顶身阔,软轿通过不易。
佘老太君等不及下人们弯腰躬身放低轿子,便嚷着要自己下来走进去。
温庭郁阔步前来迎接。
“祖母。父亲。”
温希泊粗哼一声:“你休要喊我父亲,我没有你这等胆大包天的儿子!”
温庭郁大致猜到这番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当下默默站定不言。
佘老太君神情哀伤的盯着温庭郁看了半响,才忿忿问道:“看你这幅模样,是打算夜里出门?”
温庭郁长揖到地,恭敬道是。
佘老太君:“是为何事?”
温庭郁面不改色:“有个非见不可的人,要前去一见。”
秦夫人闻言急忙走过来叫道:“你方才还同我说只是与友人相约手谈,
现在当着你祖母和你父亲的面又改了口,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们的?”
佘老太君横了她一眼,她立即伏低收声,但佘老太君神色已是肉眼可见的愠怒。
她好不容易平复住情绪,退让了一步,对温庭郁道:“进去慢慢说吧!”
温庭郁拱手道:“孙儿知道祖母此刻定然心有疑惑,但孙儿恳请祖母先放我出府,等事情办成,必定回来向祖母请罪。”
温希泊一听,又是一通严厉呵斥。
“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冥顽不灵,你难道当真是要将我祁国公府的满门性命都搭进去不成?”
院中站着不少下人,各个主院的人都有。
温希泊平日里就脾气暴躁,对待这个长子一贯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像今天晚上这种重话,还是很少说出口。
众人一听,皆是生出胆寒。
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面露大祸临头之色,均一脸惶恐的望向温庭郁。
不知这二世祖这次又闯下什么祸?要连累全家都跟着一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