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必思还在给他擦眼泪。
谢松亭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擦:“我问你话!”
“别和我生气,”席必思说,“我本来就签了不平等条约,你还对我发脾气,我心要碎了。”
“你先说。”谢松亭咬牙。
“说来话长,”席必思看他不再流泪,放下纸,说,“让我思考一会儿。”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你那脑子还用思考,怕是我睡觉的时候早就过八百遍了,现在就说!不说我出去抽烟,把烟给我。”
“烟被我扔了。”
“你!”
谢松亭瞪着他。
“别抽了,对人不好,”席必思把那本《山海经》拿来,“那从头说吧,先说这本书,你有什么想问的就打断我,我随时解释。”
谢松亭坐起来,靠住床头,拿起手边的水。
还是温的,倒了没多久。
“你是不是能知道我大概什么时候睡醒?”
“对啊,”席必思点头笑了,“还会把手放在你眼睛上,知道吗?有段时间你眼睛转得很快,眼皮在我手里发抖,有时候还会说梦话。”
谢松亭:“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像个变态?”
“是吗?”席必思审视自己片刻,“还好吧,哪个变态有我帅?我就算是,也是最帅的变态。”
谢松亭:“……”
不想让他这么插科打诨下去,谢松亭把书抢过来拿在自己手里,翻到目录。
席必思挨着他肩微微偏头,靠住他耳朵,用尾巴玩他的头发。
谢松亭正顺着目录下捋,被人按着手点在一个名字上。
“这个,禽部,灌灌,灭绝了。”
灌灌,其状如鸠。佩之不惑。
“灭绝了?”
席必思:“嗯,种族太少,最年轻的一只灌灌民国时期就死了。猜猜怎么死的?”
谢松亭:“被拔了毛?”
席必思:“真聪明。”
他慢慢往下躺,枕着谢松亭肩头,说:“灌灌的毛被人拔得一根不剩,砍头剥皮,抽筋喝血,骨头也分了无数块。到现在我们都没找齐骨头,葬都没法葬。”
沉默变得冗长。
许久,谢松亭问。
“你们?你之前说工作,是不是和这些有关?”
“嗯,我主要负责保护先蚕。她太过珍贵,能力也太逆天,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太多了。我带队十年,死了三个队员。鹤,罗罗,天马。这还算少的。另外两个负责保护她的队已经完全换了一批人,现在的队长我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