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阿池醒来时眼睛肿到只剩一条缝,千霖让她呆家里,自己则带着被其取名元宝的白猫出了门。
王婆子一点不担心她出逃,没了路引,她至多就在县城转悠,身上半个铜板没有,迟早要回来。
便是她想靠一身蛮力翻山越岭,山中豺狼虎豹岂是摆设?一爪子下去,任谁都丢命!
哼,丢了命才好,这样大夫人就能彻底放心!
当天晚上,王婆子一家住的屋子里突然窜出十来条蛇,一家子又惊又吓,鬼哭狼嚎整晚都没睡。
第二日,千霖依旧带着元宝出去,王婆子有心想跟,可一晚上没睡,她实在撑不住。
是夜,凄厉尖叫再次从王婆子一家屋里传出,四口人穿着亵衣亵裤或跑或爬出来,浑身上下长满了老鼠。
王婆子儿媳实在受不了,天一亮就回了娘家。
王婆子直觉这些鬼都是千霖造的,可她找不到证据。
当晚,一家子谁也不敢睡,生怕再跑出来什么。
但直到丑时过,眼见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王婆子三人终于大松口气,眼睛一闭,再撑不住睡了过去。
不成想,他们刚睡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耳边炸响,直惊得三人如遭雷击。
王婆子的儿子本就折了一条腿,向外爬时被自家爹狠狠踩了一脚,另条腿也断了。
而他爹也因这一脚,脚下打滑,脑袋直接磕出个血洞。
王婆子眼见男人、儿子都受伤,再承受不住,白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晕死前,王婆子还在想:这薛千霖果然是个灾星,谁遇上,谁倒霉!
“哈哈哈哈……”阿池憋笑实在难受,千霖一拍她后背,登即她便破了功。
“姑娘,你瞧他们!该!罪有应得!”阿池狠狠咬牙。
千霖隔着窗棂扫了眼外面,眼神不见一丝温度。
此番,也算她为真正的薛千霖出了气。
又过了一会儿,她方对阿池道:“带好东西,我们走。”
王婆子一家如何千霖不再管,眼下她要出城。
然而越是城门在望,阿池的心越是忐忑,不由低声问千霖:“姑娘,能行吗?咱们,咱们真的能出去?”
“能,别慌,自然些。”千霖安抚阿池,想了想,将背篓里的元宝拎出来塞给她。
睡得正香的元宝被打扰,“喵呜”个不停。
若以往阿池肯定就松手了,可今天元宝是挡箭牌,她便死活不放。
终于轮到她们,城门兵接过千霖递交的路引,仔细查验。
阿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但观自家姑娘,冷静得仿若那路引是真的一般。
城门兵目光在路引与千霖身上来回交换,最后落在阿池身上。
阿池惊得身子一抖,抱起元宝就往前送。
元宝:“!”
城门兵嘴角扯了扯,手一挥,指着二人背篓说:“把筐放下,接受检查!”
检查的结果自然符合规定,城门兵却盯着千霖不放。
“小娘子上京做什么去?”城门兵问。
千霖答:“寻亲。”
城门兵吧咂了下嘴,就在阿池以为他要为难姑娘时,却听他道:“京城路远,小娘子不若雇辆马车。”
千霖笑了,笑容若春花绽放,看得那城门兵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