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园是到中午时才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浅余姐弟三个,她眼睛忽闪忽闪的,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东延笑嘻嘻地说:“大姐是烧傻了吗?怎么看上去像是不认得我们了。”
沐意白了眼他,“你才烧傻了,大姐不是好好的吗?大姐,你要喝水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浅余则喊了几声:“姐姐,姐姐。”
叙园如梦初醒般,搂住他们三个好一顿哭,怎么劝都没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没人知道她在来南溪前,受了多少苦头和委屈。
“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她哽咽地说着。
当时付繁期几人被冯义观赶走时,她是真的想跟着一块走,哪怕是知道要跟着付家离开京城,她也认了的。
偏偏她不是付繁期所生,和付家没有任何关系,付繁期愿意带她走,冯家也不会同意的。
她从出生就由付繁期抚养,在她心里,付繁期就是她亲娘。
亲娘和弟弟妹妹们都被赶走,她心里如何好受,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们,在冯家几乎是日日以泪洗面,难以自拔。
加上她本就是庶女,不受家中重视,唯一的依靠就是付繁期,也只有付繁期会替她着想。
留在冯家,能给她的结果,无非是随便找户人家给嫁出去,无论对方是好是坏,冯家都不会替她考虑的。
所以得知东泓要带她离开冯家去找付繁期,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她宁可跟着付繁期受苦,也不愿孤零零留在冯家。
对她来说,付繁期在哪,哪里才是家。
浅余姐弟三个轮流安慰她,东延说:“大姐那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沐意说东延,“如果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你肯定哭得更厉害。”
东延耸耸肩,“我还以为留在京城会很好,起码能吃好穿好,可看大姐这样,似乎留在京城也不是很好。”
叙园擦着泪水说:“当然不好了,感觉被丢下了。”
浅余说:“我们怎么会丢下大姐呢?早知道悄悄让大姐跟着来就好了。”
姐弟几个说说笑笑就把叙园给哄笑了。
沐意好奇问:“大姐,那位南大哥,听大哥说救了你,他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还有剑,他会武功吗?”
提起南伯征,叙园愣了下神,往门外看去,有几分急切地问:“他人呢?走了吗?”
东延说:“没有,他和大哥出去了。”
叙园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时候,付繁期进来了,看到叙园醒了,“园姐儿,醒了。”
才止住泪意的叙园一看到她,泪水再次涌上来,牢牢搂住她又是好一通哭。
她轻抚着叙园的后背,心里也不好受。“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叙园抽噎着说:“娘以后不能再丢下我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娘那么长时间。”
“不会的,娘去哪都会带着你和弟弟妹妹们。”
“娘你要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