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祺在他背后恶劣地朝着我吐了吐舌头,得意的扬着下巴。
我抬眸,裴煜的脸颊近在咫尺,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松香。
「皇兄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呢,一切都是你决定罢了。」
闻言,裴煜像是松了口气,转过头朝着容祺就笑了。
容祺摆弄着手里的风筝,不知怎么,一阵清风吹来,风筝忽然吹到我的脸上,丫鬟替我拿开风筝时,刮落我的簪子。
玉簪落地,遂成了两截。
裴煜垂眸看了眼那簪子,忍不住斥责。
「你能不能有点分寸,给姐姐道歉。」
容祺极其夸张地跪下。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煜却没有饶过她的意思,皱着眉头冷道。
「你可知道这东西对容萱多么珍贵?总是这样肆意妄为,真该把你关到佛寺去清修!」
这话说完,裴煜小心翼翼地捡起来那枚发簪。
「容萱,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改日再送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好吗?
「容祺被我宠坏了,我会惩罚她的。」
我盯着裴煜那张充满担忧的脸,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是我及笄之年,裴煜找了很久才得到的玉石,他偷偷地做了两个发簪,一个送给了我,一个留在他的卧房里。
可现在,他说再赔我一个一样地给我。
见我不语,裴煜又好声好气地安慰我。
「容萱,你说想怎样惩处她,我绝不替她求情。
「来人,将容祺脱下,张嘴三十!」
裴煜没有丝毫迟疑地下令,似乎真的愿意为了我惩罚容祺。
我余光瞥到裴煜温柔的侧脸,忽然想到五年前他带病剿匪。
我为了他能平安归来,不顾母亲的阻拦亲自跑到城外的山寺,一步一步跪上九十九阶台阶为他祈福。
他回来后,看着我红肿的膝盖,抱着我几乎泣不成声。
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是容祺比不了的。
难道竟然也不过如此吗?
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
裴煜那张紧绷的脸瞬间放松下来,但嘴上还说着。
「这丫头莽撞又无礼,你何必替她求情?」
容祺见状,心虚地朝着裴煜眨了眨眼,随后又欢天喜地拉着裴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