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前几家?酒馆老板见都没见她,就一口回绝了。
&esp;&esp;最后一家?酒馆的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马戏团?演出?这台子这么?小,只能给人唱唱歌、跳跳舞,怎么?可能让你们走?钢丝、钻火圈?”
&esp;&esp;薄莉简单给他讲了一下自己的构想。
&esp;&esp;老板听得目瞪口呆,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演出”,怕影响酒馆的声誉,还是?一口回绝了。
&esp;&esp;薄莉说:“没事,您只需要把场子租给我?,当晚的酒水由我?买单——没人会拒绝免费的酒水,就算演出不成功,看在酒水的分上,也不会怪罪到酒馆的头上。”
&esp;&esp;老板思来想去,觉得薄莉可能是?一位人傻钱多的千金小姐,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要跑出来创办新式马戏团。
&esp;&esp;抱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想法?,老板答应了下来,条件是?演出前就得结清酒钱。
&esp;&esp;双方签订合同后,薄莉驾车回到了郊外别墅。
&esp;&esp;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溜得一干二净,只想泡个澡,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esp;&esp;吃过晚餐,薄莉泡完澡,穿上棉质睡衣,拢着湿发,回到卧室。
&esp;&esp;刚刚踏进房门,她就打了个激灵,像被?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
&esp;&esp;——埃里克在她的房间里。
&esp;&esp;卧室内,没有开灯。
&esp;&esp;他在看着她,视线有如实质。
&esp;&esp;她却看不到他的位置。
&esp;&esp;他似乎在任何一片阴影里。
&esp;&esp;薄莉镇定地关上门,说:“晚上好,有事吗?”
&esp;&esp;黑暗中,脚步声由远及近。
&esp;&esp;他似乎走?到了她的面前。
&esp;&esp;呼吸声在她的上方响起。
&esp;&esp;起初,她听到他的呼吸声,总会想到恐怖片里凶手的呼吸声。
&esp;&esp;受害者无论逃向哪里,粗重的呼吸声总是?如影随形。
&esp;&esp;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呼吸声在她的心底逐渐变了质。
&esp;&esp;薄莉一动?不动?地站着,脑中控制不住地冒出一个想法?——他为她测量脚掌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呼吸着,走?到她的床边。
&esp;&esp;她胸腔一麻,不敢再想下去。
&esp;&esp;微妙的成就感和罪恶感混合在一起,反而让她感到一阵古怪的悸动?。
&esp;&esp;但很快,她的心跳就猛地一滞。
&esp;&esp;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屋内的烛光陡然?亮了起来。
&esp;&esp;他背对着摇晃的烛焰,白?色面具上眼神晦暗难辨。
&esp;&esp;薄莉很少与他对视,但今晚,他的目光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人想要……一直看下去。
&esp;&esp;他眼眶深陷,视线像一对钩子,钻进她的眼里,勾动?她的血管,牵引她的神经。
&esp;&esp;她呼吸变缓,全?身上下不由自主放松了下来。
&esp;&esp;仿佛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接管了她的身体,操纵她的双脚,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esp;&esp;烛光下,他的眼睛似乎由琥珀色变成了金色——简直像一头兴奋的野兽。
&esp;&esp;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