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算埃里克是剧院幽灵,又怎样?
&esp;&esp;他不知道她已经不是波利·克莱蒙了,她却知道他的身世,他的痛处——没人欣赏他的才华,也没人会亲近他。
&esp;&esp;他甚至得不到亲生母亲的爱怜,所以才会像未经教化的野兽一样原始且粗鲁。
&esp;&esp;还记得原作里,女主是怎么制服他的吗?
&esp;&esp;一个吻。
&esp;&esp;仅仅是一个吻,即可令他屈服,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esp;&esp;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在她脑中成形。
&esp;&esp;即使他很有可能是恐怖片版魅影,不会如此轻易屈服,她还是想试试,亲一下他会发生什么。
&esp;&esp;——做一些原主不会做的事情。
&esp;&esp;薄莉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esp;&esp;埃里克看着她,微微歪了一下头——不像是表达疑问,更像是野兽锁定猎物时,通过歪头调整视野或定位声源。
&esp;&esp;想到他随时会拔出匕首捅向她的喉咙,薄莉有些腿软,胃里也像塞满了石头,变得又冷又重。
&esp;&esp;她强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
&esp;&esp;一步,又一步——
&esp;&esp;走到他面前时,空气似乎也变得浓稠起来,黏,滞,无法流动,令人难以呼吸。
&esp;&esp;埃里克直直地盯着她,眼神逐渐带上几分警惕。
&esp;&esp;他的视线像一只手,将她攫住了。
&esp;&esp;在他的注视下,她浑身僵硬,几乎动弹不得,声音也有些颤抖:“你身体好点了吗?”
&esp;&esp;埃里克没有说话,眼睛仍然几分冷漠与警惕。
&esp;&esp;薄莉想,要是他真的是野兽就好了,至少她可以伸出一根手指,让他熟悉自己的气味,而不是像这样傻站着,任他一遍遍打量。
&esp;&esp;乐队演奏的声音很大,人们已经开始跳华尔兹。马戏团里男多女少,有男的找不到舞伴,只能跟蓄着胡须的看守组队。
&esp;&esp;所有人都笑作一团,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esp;&esp;薄莉又做了一遍心理建设,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你猜,我今天在库房看到了什么?”
&esp;&esp;没有回应。
&esp;&esp;“——艾米莉孩子的标本。”
&esp;&esp;还是没有回应。
&esp;&esp;埃里克的眼神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无动于衷。
&esp;&esp;他对艾米莉孩子的生死,完全不感兴趣。
&esp;&esp;薄莉非常清楚这一点,她说这个,只是为了引出——
&esp;&esp;“经理为了一点蝇头微利,甚至不惜犯下堕胎的重罪。你觉得,以他的性格,真的会放走艾米莉,放走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吗?”
&esp;&esp;埃里克仍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