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寻心头一震。
安抚的话还没从喉咙里出来,身体就先行抱过去了。
温软的身子被拥在怀里。
滚烫的眼泪重重的滴到脖颈上,像岩浆淌开,烫得魏寻心头阵阵的疼。
“我还没哭呢,你倒是哭上了。”魏寻声音极轻,带着些微微的颤。
小哑巴推开魏寻,湿漉漉的杏眼里满是委屈。
魏寻伸着手想去擦小哑巴的眼泪。
文潇潇往后缩了缩,避开了魏寻的手。
魏寻的手僵在半空中,顿了几秒才放下来。
小哑巴忍着眼底汹涌的泪水,打着手语:你以前说过,不会再这样的。
魏寻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沉下来,她以前确实说过,不会再这样不做任何解释就走,是她食言了。
魏寻的嘴唇嚅嗫了几下,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对不起。”
小哑巴摸了摸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流的更凶了。
魏寻的心阵阵的疼,矛盾的情绪在胸膛中拉扯。
今天不解决这件事情,两个人都没法好好吃饭了。
窗外都天色已黑,两人在厨房站着,各自沉默,外面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魏寻垂在身下的手握成拳,喉咙滚了滚,像是藏着刀片,又涩又疼。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的。”魏寻把这些天一直想问的问题说出来。
那天她们在火车站分别,魏寻丧着脸回去,却收到了小哑巴的一条小作文。
让她又欣喜起来,小哑巴说过的,在她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她,她回来忍着一直没有问,就是想等着小哑巴主动告诉她。
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争吵。
文潇潇瞳孔一颤,一直流着眼泪的眼睛涨的有点疼。
她当然记得。
只是她们之间的鸿沟太大,她总是不敢轻易触碰。
魏寻看到文潇潇的反应,她知道她肯定还记得,心里的情绪瞬间翻涌起来。
她猛的又上前一步,两个人挨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就这样呼到对方的脸上,扫过脸上的小绒毛。
面对魏寻的强势,小哑巴竟然一时间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魏寻却不想再等,她抓住小哑巴的手,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你给我一个答案。”
文潇潇的睫毛忍不住震颤,晶莹的泪水沾在睫毛上,闪亮亮的,随着睫毛的颤抖滑落。
魏寻抚去挂在睫毛上即将掉落的泪水,虽然话语仍然强势,但拂去泪水的动作很温柔。
大概是这道温柔让小哑巴冷静了许多,泪水在无声中渐渐止住。
她抬头看向魏寻。
魏寻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移开过,眼里含着疑问、心疼、悲伤,复杂的情绪在眼波中流转。
小哑巴一直没有给她回应,魏寻有些被伤到了,眼里的伤心又增了一分。
文潇潇心口一疼,反手握住魏寻的手。
两人的体温通过皮肤的接触传递给对方。
文潇潇终于回应了,她先紧握了握魏寻的手,给予她安全感,再轻轻挣脱开。
魏寻这次顺着小哑巴的心意松开了,她知道,小哑巴是要和她交流了。
小哑巴举起双手,抿着唇,那双还含着泪的杏眼里有些怯,逐渐被勇敢所覆盖。
默然中,小哑巴徐徐打着手语。
文潇潇: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样的认识让我感到……
这里,文潇潇停了很久,牙齿咬着下嘴唇,羞耻流于心。
魏寻捏了捏文潇潇的嘴唇,示意不要咬嘴唇,她还记得,上次小哑巴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在嘴唇上留下一个流血的小伤口。
文潇潇被魏寻的温柔所打动,她知道这样的魏寻的是不会看不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