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汤鱼面
邈千重被她缠的心烦,一心的想将人打发走,随口便回了一句:“我喜欢脾气大得,年纪大的,最好一言不合就开砸开打,上房揭瓦的,您呐也不用着急,慢慢的去寻摸吧!”
“这。。。。您这喜好还真是,哎呦您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我说叶大夫,人家都是娶妻娶贤,您怎麽偏反着来,别送了别送了!”
邈千重将人推出了门,直到看人走远了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他一转身,满屋的人立刻收回了目光,假模假洋的开始忙乎开来。
邈千重叹了口气,准备上二楼歇歇神,刚上阶没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又忙蹬蹬蹬的跑了下来,他一把撩开珠帘,目光迅速的在屋内寻摸了圈。
“那位穿白裘的病人呢?”邈千重问一旁的夥计。
“走了。”夥计指着门口道:“刚出的门。”
邈千重立刻向门口扑去,北风呼啸着横冲而来,撞得檐下铁马叮当作响,雪光横飞,大片片的扬撒在空中,积雪已深,一道脚印从药铺门口蔓延出去,隐没在呼啸肆虐的风雪中。
邈千重鬼使神差的顺着脚印追了出去,追到路岔口,在一堆纷杂的脚印中彻底失了方向。
他回去时还不死心,问夥计那是位什麽样的客人。
“是个清瘦的男人。”夥计努力的回想着,说:“看穿着打扮像是从南方来的,但口音却有些京城的腔调,哎!东家!”
东家一头扎进漫天飞雪中,追着那渐渐被风雪淹没的脚印,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这一跑邈千重便惹了风寒,吃药调理近半个月,那王媒婆也是奇了,从前一天一登门,自他病了人也不来了,他耳根清净的都有些无聊。
吃了药他便下了二楼,对着一院的雪色打起了军拳。
这朱瓦镇是个人口稀少的小镇子,相比别处也穷了些,所谓的铺子其实都是农家小屋,前面做铺面,後面是正经居住的四方院子,邈千重买下的这个可不小,院子里搭了一方葡萄架,圈上十几只鸡,角落还有一株过了百年,树身赛过缸口的过墙头的枣树,另外还扎了几个练功用的木桩子,还有晒药的木架子,东边还有个不小的菜园子。
杂七杂八一大堆,院里却丝毫不显拥挤,甚至还有富馀的空地。
邈千重不忍踩踏那一片净雪,站在檐下溜达了几圈,最後看中了一片地方,决定等开了春就请人来挖个小池塘,放上个雅致假山,池子里养些可食用的鱼。
若是还有富馀,他还可以种上几株紫薇花,可赏花亦可入药,嗯!甚美!
邈千重正规划着他的小院,身後突然传来一声让他瞬间叹了气的熟悉嗓音。
王媒婆又来了。
“你是不知道啊!哎呦你怎麽又乱溜达起来了,为了你的婚事,我这脚都快跑肿了,你呐。。。哎!您就坐下来,咱们吃吃茶好好聊聊天!老三呐?老三!给老娘沏壶茶来!”
寒冬腊月的外面又落着雪,王媒婆顶着一脑门的汗就过来了,可见真是为了邈千重的事上了心。
“这事要是成了,您可得给我买个大蹄膀补补,跑了这些天,我脚都跑肿了。”
王媒婆甩着手绢擦着额间的汗,接过老三送来的茶仰头喝了个精光,放下杯子就催老三去给她备些糕点,说是跑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没吃饭。
“这回我给你找的可不是一般人!”王媒婆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这是个大家族出来的,人是真俊,也是真有钱,光是陪嫁就有近十家的铺面,还有不少上等田,有钱有田还不挑剔,说是就喜欢你这样的合离过的大夫。”
王媒婆直接把自己都给说美了,乐得直拍桌子:“而且巧得很!你不是喜欢那泼辣不讲理的吗?人家还真就是这麽个主!在家里那是千娇万贵养大得,一时不快便要打砸一番方能出气,说句不客气的,就是当今的皇帝。。。。”
王媒婆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说:“就是当今的那位皇帝,在登基之前怕也没人家那麽厉害,那脾气性子,哎呦呦!你是不知道啊!全家上下那叫一个怕啊!更巧的是,人家也同你一样,是个刚合离不久的,你说这事巧不巧,真是月老亲做主,给你俩牵了个谁也解不开的大红线呦!”
邈千重笑的那叫一个勉强。
他那样不像样的要求还真被她给寻摸回来一个,王媒婆的能力,当真是,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