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南
吧!”邈千重说“青石镇还算是太平。”
牛赫灵在镇子里留了一些兵将,不管外界如何乱,外族的旌旗始终进不了小镇的界碑。
“村子里有些田地,一年四季吃食无忧。”
邈千重猛的想起眼前这位可是锦衣玉食的王爷,别说下田,他怕是连草跟麦苗都分不清,忙转了话题说“你也可以买个铺子做些小生意,知道你不看重钱财,就当打发时间好了,红豆还活着吧?虽然愚蠢了些,当个打杂的倒也还。。。。。。。。。。”
苏子明静静的等他说完,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刻,突然道“你喜欢牛赫灵?”
邈千重“她是我姐!”
苏子明哦了一声,随後又道“那盘花跟连珠呢?”
邈千重“她俩一个爱玩死人,一个爱跟死人玩,我是活够了才会把主意打在她们身上。”
苏子明锲而不舍的问着,就连营里六十八岁的切墩老头都给问了,就因为那切墩的老爷子曾半夜为邈千重烧过洗澡水。
邈千重从一开始有问必答到後来生生给气笑了,最後他实在是装不下去,直接了当的问他到底想问什麽。
苏子明脱口便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今是做不成王妃了。”苏子明说“前朝馀孽的妻子,你愿意吗?”
邈千重想拽回自己的手,苏子明掌下力道强硬,攥的他腕骨发麻,邈千重用力往回拽,苏子明就用力往他的方向拽,俩人拉扯半晌,两只手都因过于用力而骨节充血,红的有些诡异。
邈千重腕上如同扣了个铁箍子,越甩收缩的越紧,疼的他脸色都变了。
应机眼见事情不对,端着架子擡脚就要来解围,就在这时,对面极度拉扯的人倏地分开来了。
明明是苏子明自己主动松的手,但他神色苍白,手中颤抖,看着倒像是被人大力甩开一样。
正疑惑着,邈千重已经走了过来。
“送他回去。”
声音低沉威严,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应机目光追随而去,直到那人离开,他才合掌行了一礼,说“谨遵世子令。”
再回眸看向苏子明时,只见那人已然跌退到错杂的竹影中,宛如被人一把推进牢笼的孤兽,可怜的在笼子里低鸣。
出城的路途中应机问他为何松了邈千重的手,苏子明黯然着眸说因为他不愿。
“自见他第一面,我便知道他不会同我走。”
翻飞的车帘中传出了苏子明低沉沙哑的声音“他看我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即便他依旧能下意识的说出我不会让你有事这句话,但他对自己的热烈和贪欲早在不知不觉中消磨殆尽,如今的他们连故人都算不上。
因为邈千重压根就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提起他们之间的过往。
马车从山坡上快速驶过,轧轧声响中透出了心如死灰的哽咽。
“他不要我了。”
“骗谁呢!”
盘花翘着二郎腿歪在椅子上,拈着兰花指拿盖碗拨茶叶,冷冷一笑道“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去找应机的,这会子扯谎说是有别的事,你这是哄将军呢!还是在哄你自己呢!”
邈千重发间湿着寒露,端起半温的醲茶就一饮而尽,抹嘴道“就是找应机也是有正当事,您这捉奸的眼神可以收收,免得失望。”
盘花吃着茶道“世子殿下出去一趟又是洗澡,又是熏香的,说是没什麽,谁信啊?”
“什麽熏香!这是那秃头的檀香,不过是擦肩而过时沾染了一些而已!”
“你见那和尚跟狼见了肉似的,两只眼睛都能冒出光来,真的只是擦了个肩吗?”
邈千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一拍桌子道“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年轻好儿郎是看不上怎麽的!何苦去缠着一个老”
牛赫灵一夜未合眼,被他们闹得後脑勺疼的发麻,目光只轻轻的扫了过来,帐内登时安静了。
“你兄弟已经答应了。”牛赫灵吃着醲茶说“他愿意将虞国半国粮食交于铁枪军,另外还有器械火铳,如果他言而有信,别说咱们後半年的粮草,就是现在攻打皇都城都没有问题。”
“他那样的小人也会信守承诺?”邈千重道“一定另有图谋?”
“的确有条件。”
牛赫灵搁了杯子,目光笔直的看向了他“他要带你回虞国。”
邈千重“。。。。。。。回去干什麽?”
“虞国太後病重,她想见你最後一面。”
“我不去!”邈千重说“这娘俩没一个好人,我去了就回不来了。”
“你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牛赫灵问“若是不想咱就不去,若是不敢就滚到帐外给我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