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回家后得知此事,愤怒至极,他作为江城医科大的优秀毕业生,来附属的第一人民医院实习本是顺理成章,何须他人插手?
若非父母苦劝,他早就冲去与宋晋华对质,索回那笔不义之财了,这个宋晋华,连亲戚的钱都骗,真是可恶至极!
宋晋华一把扯住陈默的衣领,恶语相向:“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父母没教你怎么尊重长辈吗?竟敢对我动手!宏涛,给我好好教训他。”
宋宏涛早就对这位比自己帅气、成绩又好的表哥心生嫉妒,此刻逮到机会,狞笑着挥拳冲向陈默:“没爹教的野小子,今天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话声未落,他的拳头已迅猛砸向陈默,陈默眉头微皱,却并未躲闪,而是突然抬起膝盖,准确无误地撞向宋宏涛的要害。
宋宏涛顿时疼得面容扭曲,身体弓成一只大虾,双腿紧夹,连呼痛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缓缓倒下,过了许久,他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疼死我了!”
众人惊愕,目光复杂地看向陈默,这年轻人下手真够狠的,专攻人最脆弱之处。
宋晋华见儿子受辱,怒火中烧,挥舞拳头冲向陈默:“反了天了!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陈默灵巧一闪,宋晋华步了儿子的后尘,疼得五官扭曲,重蹈覆辙地倒在地上,原来,陈默又给了他同样的一记膝盖。
陈默虽是小镇青年,但小时候的打架经验让他深知如何迅速制服对手,于是,宋晋华父子双双倒地,疼得几乎抽搐。
伍秋萍愣住了,她那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竟被陈默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放倒了?
突然,有人高呼一声:“好!”紧接着,附和之声此起彼伏,显然,大家对伍秋萍一家的蛮横早已不满。
那个穿着宽大校服、背着书包的女孩也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陈默,她从未想过,他竟有如此勇气,敢与她那凶神恶煞的大伯和表哥对抗。
在女孩的印象中,他们向来霸道,无人敢惹。
伍秋萍回过神来,张牙舞爪地冲向陈默,然而,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
陈默愕然转头,只见田淑梅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手掌还微微发红,脸色冷若冰霜,原来,那一巴掌是她打的。
伍秋萍被打得懵了,捂着脸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美丽而冷酷的女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像个泼妇一样叫嚣:“你敢打我?我今天非要毁了你的容!”
说着又要扑上来,陈默正要阻拦,却被田淑梅一把推开,她正面迎上伍秋萍,气场全开,冷冷地说:“收起你的泼妇行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默被田淑梅的霸气震慑住了,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动怒,也从未想过,她发怒时竟如此令人畏惧,那强大的气场仿佛能压倒一切,让人喘不过气来。
伍秋萍被这突如其来的威严场面震慑住了,一时语塞,不敢轻举妄动。
田淑梅以冰冷的目光扫过她,随即转向陈默,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她为何对你动手?”
这是田淑梅二十余年来首次挥拳,且竟是为了一个男子,此刻,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自己也说不清为何,看到陈默面临威胁,她的怒火就如熔岩般喷涌,难以遏制。
陈默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田淑梅的秀美眉头紧蹙:“你怎会与这样的亲戚有所牵连?”
陈默只能摇头苦叹,他又何尝愿意,但血缘关系,又怎能由自己选择。
此时,保卫科的人员也闻讯赶来,他们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入了现场。
宋晋华见到自己的手下,立刻扯开嗓门大喊:“还等什么?快把那小子拿下,押到保卫科去,今天我要让他尝尝厉害!”
作为这群保安的头目,宋晋华一声令下,保安们立刻将陈默团团围住,领头者更是恶狠狠地威胁:“小子,识相点,别逼我们动手。”
陈默眉头紧锁,他的第一反应是将田淑梅护在身后,同时发现那女孩还在发呆,便迅速将她也拉到自己身后。
陈默孤身面对众多保安,他像一座山岳般屹立,为身后的田淑梅和那女孩遮风挡雨,奇怪的是,两个女人在他宽厚的背影下,竟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穿透人群:“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住手!谁敢动陈院长一根指头,我绝不轻饶!”
宋晋华躺在地上,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满脸惊异,院长?
保安们纷纷停下动作,有的惊讶地看着陈默,有的则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宋晋华强忍痛楚,冲伍秋萍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扶我起来!”
就在这时,一群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个头不高、肤色黝黑、身形瘦削的男子,看似四十有余,面色阴沉得可怕,先前发声的正是此人。
宋晋华见到这阵仗,心头一紧,这是何方神圣?除了院长外,医院的所有领导竟都悉数到场。
宋晋华忍痛挤出笑容,小心翼翼地赔罪道:“谭院长,这点小事怎么惊动了您和各位领导?我这就把人带走,您请放心。”
谭斌对宋晋华的话置若罔闻,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快步走向陈默,伸手笑道:“陈院长,让您见笑了,这是我管理上的疏忽,我向您道歉。”
此言一出,宋晋华顿觉痛楚减轻了几分,但心中的困惑却更甚,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谭斌竟然对陈默这小子以“陈院长”相称?还说自己管理不当,需要检讨?
这……
伍秋萍也是一脸茫然,她那个做了上门女婿的外甥,竟然是院长?
这怎么可能,他如此年轻,怎会担任省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之职?
这绝对是哪里出了乱子。
宋宏涛不屑地哼了声,一口痰落地有声,低声咕哝:“他?还院长?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