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自己睡过去,定了好几个闹钟起来喂奶。
可是孩子却始终熟睡不醒。
这一个月以来,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三四次,现在太不正常了。
天还没亮,我着急忙慌地抱着孩子到医院检查。
五十多岁的医生冷面呵斥:
“太不像话了,孩子还那么小你们居然狠心给她喂安眠药,幸好量不算多。既然生了就要负责,这么玩算什么事?”
我连连道歉,又耐心询问众多注意事项,医生的脸色才有些缓和。
看着孩子还在沉睡的小脸,心中的自责与心疼终于忍不住随着眼泪泛滥。
这是我怀胎十月剖出来的孩子啊。
当时疼了一天一夜。
江允琛怕剖腹产打麻药会影响孩子的身体发育,告诉医生一定要顺产。
直到我晕过去,病危通知书下来,才剖腹。
出来得急,没有多拿两件衣服,清晨霜大,我只好脱下外套挡在女儿身上。
初春时节依然冷风刺骨,细细密密的小雨把我浸湿,可身体再冷也比不上心里的寒凉。
回到家的时候,沈心柔正在给江允琛系领带。
他斜眼瞥见我抱着孩子,冷嗤一声:
“最近天气凉,你一大早把孩子带去哪?生病了怎么办?你的心就那么硬?”
我想拿出病历单给他看,沈心柔却一个转身挡在我们中间。
“允琛,你低一些。”
她细心地整理好江允琛的领带,嘴里娇声抱怨:
“一一姐每天带孩子那么辛苦,你应该体谅些呀。对吧,一一姐?”
我不理会她的小把戏,将病历单收好,淡淡开口,
“没有你伺候别人老公辛苦。”
沈心柔一脸受伤,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江允琛将她拉至身后,一副护着她的架势,
“别闹了宋唯一,心柔好心为你说话,你还在这闹脾气,把孩子带出去吹风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受到惊扰,女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因为一晚上没喝奶水,声音有些弱,像只小猫。
我忍着身体的不适轻咳两声,心疼极了,赶紧抱进儿童房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