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隆师而亲友,祈小教谕是先生,读书人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能做到,那也枉费了我这几年对你们的栽培。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既然这般,不如趁早离开书院。”荀庆之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应青率先哭着跪了下来,“学生知错了,学生愿意听祈小教谕发落,绝无怨言。”
後面的学子也全都跟着跪下来。
祈乐知完全被惊到了,她轻咳一声道:“倒也不用这样,他们也算自食恶果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论起学问也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担不起一声先生,往後都平和相处就是。”
荀庆之点了下头笑道:“既然成了教谕,那便是先生,规训不可废,礼仪不可失。至于学问,也不是非要儒学典籍渡人不可,祈小教谕眉眼自有慧根,教化一方也无不可。”
祈乐知心头微震,她完全不能把眼前一丝不茍文心在身的荀山长,和白日里沉迷酒色满口胡言乱语的荀庆之联系在一起。
眼前的荀山主才真的当得起那一句儒家先圣,让她心甘情愿的地拱手折服,“谨遵教诲。”
“既然祈小教谕不再追究,尔等散去便是,接下来的三日,去後山听候孙先生吩咐。”荀庆之道。
应青面有难色,不情不愿的跟着那几个学子往回走了。
祈乐知想到了白日里那个疯疯癫癫的孙药王,忽然笑了,听候他的吩咐,指不定要吃上多少的苦头。
“哎,江小友把酒留给我,留给我!”荀庆之抛开手里的灯笼跑到中堂里面,和江元风抢酒去了。
祈乐知不禁摇头笑了声,替他把灯笼捡起来。
菜过三味,酒过五巡,荀庆之又醉了。
要不是江元风推脱,他都准备拉着江元风结拜了。
“你看啊,你和我结拜,你就和你师父一个辈分了,下回他嗝!看到你。。。。。。嗝!都要喊你一句江大哥,多神气!”荀庆之哈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乐不可支。
江元风干笑几声,“我还想多活几年,荀山主,你的武功这样好,江湖上怎麽没有听说过?”
荀庆之大笑起来手指点着他们道:“我可是个读书人,跟个武夫一样,成何体统。。。。。。嗝!”
祈乐知也笑了,“那你为什麽要练武?你这境界恐怕你学生顾清源都要望尘莫及。”
荀庆之拍着桌子醉眼迷离笑道:“当然是为了教学生,要是学生听不懂儒家学说,我也我也略懂一些拳脚不是。”
祈乐知一口酒差点没喷出去。
“至圣先师那不也是身材魁梧,腰带紫薇剑嘛,教书嘛,哪能不懂一些拳脚,遇到刁钻的学生,先用武力镇压,然後循循善诱。”荀庆之说着又将酒杯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祈乐知现在心里对荀庆之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的反感,她这个教谕拳脚是会的,但是学问是一问三不知的,来都来了,总要干点活,不然尸位素餐也不好。
“荀山主,我明日要带着学生做什麽?”她问道。
荀庆之抱着酒坛已经趴下了,“到山上去。。。。。。”
“上山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