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前,厉山海满眼不舍,“想不到我们相处短短半年时间,我就不想和你分开了,即使只是短短几天。”他把她紧紧揽进怀里,用下巴磨蹭着她的肩膀,撒娇意味十足,“要不我跟厉伯交代一声,以後不让你出镖了。”
这几个月来,怀星也习惯了他人後的撒娇模样,她回抱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安抚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言为定,你要赶紧回到我的身边。”他放开怀星,捧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怀星看着他神情里的丝丝悲伤,心里咯噔一下,他这个话是意有所指吗?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许下了无力的誓言,“我会回来的。”
他笑了,轻轻吻在她的唇上,帮她带上围帽,“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好”怀星转身离去。厉山海一直靠着门前柱上,一直看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恋恋不舍地回房。
怀星走到了门口,才突然意识到,刚刚他们这一番对话都发生在门口,谁经过院门前都可以看到。山海果然没有想着瞒其他人啊。是啊,为什麽要瞒呢?她又为什麽想瞒着大家呢?
怀星和赵斌顺利接到了夫人和她的贴身侍女,租了一辆马车,就往临洲城走去。怀星呆在车里,赵斌赶着车。夫人悄悄问怀星,“那位赶车的公子真的是镖师吗?怎麽感觉像是富贵人家,从衣着,从配饰,从行为看,都不像普通人家。”
怀星讥笑一声,“是啊,那是富家公子来体验生活来的。”
夫人哦了一声,一幅了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更加凑近了问怀星,“欸,你看我的侍女红鲤怎麽样?能不能介绍给他做个小妾?”一旁的红鲤红着脸,低下了头,又偷偷朝赵斌的方向看了一眼。
“哦,我估计也可以。他一向来者不拒,如果红鲤姑娘不介意他常年出入青楼,我倒是可以代为介绍。”
听到青楼两个字,夫人和红鲤脸色都青了,尴尬地呵呵两声,不说话了。
“喂,李怀星,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外头传来赵斌的怒吼声。怀星没有理他。
很快临洲城到了,赵斌和怀星把夫人和她的侍女安全送到了家。一路上,怀星都陪着夫人呆在车内,有些闷了。送完夫人後,怀星和赵斌一起坐在外面的车架上吹着会冬日的冷风。这回,她打算回家看看。
赵斌把她送到了李家拳馆门前,怀星跳下车,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其中一个师兄。他很惊讶,“师妹,你怎麽回来得这麽快?”
“什麽?”
“哦,师娘病了,师兄说他会给你写信,可信昨天才发出,你怎麽怎麽快就回来了?”
“我娘病了?怎麽回事?”怀星很着急。
“哦,这几天临洲城太冷,师娘一不小心得了风寒。”
“风寒?!”怀星心中一怔,风寒处理不好,可是会要人命的。
“谁啊?”
怀星擡眼朝师兄背後看去,居然看到看了她爹!
她忍不住腿软,心中泛起了恐惧,但还是鼓起勇气叫了一声,“爹。”
李济快速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了怀星脸上,“你这个孽畜回来干嘛,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害得你娘还不够吗?”
赵斌看到情况不对,赶紧跳下马车,跑了过去,把怀星拉後一步,质问道,“你为什麽打人啊?”
“哪里来的小子,我管教女儿关你什麽事?”
“我可不是哪里来的小子,我是上京城知府之子——赵斌。你好好记住了。”赵斌忍不住回嘴。
这下李济变了脸色,接着居然收起恨厉,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你跟小女是什麽关系,为什麽和她一起回来?”
“我和她只是镖局同僚,在护镖过程中送便送她回来的。”他看着李济的嘴脸,心底里忍不住厌恶,趋炎附势。
“哦哦,那感谢赵公子,不如先和小女在弊舍歇息吧,天也黑了。”
赵斌想着客栈哪里有人家里舒服,于是就答应了,一点也不知道不好意思。
怀星怎麽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要托赵斌的福才能走进家门,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