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先不许动!”
燕飞度已经走到门边,能透过门上白浆纸看到寒江雪的影子了。
“为什么?”燕飞度问道。
“因为,因为……”寒江雪的声音里像是有哭音了,急的。
只是越着急,那耳朵越是不回去!
燕飞度微眯眼,门上的影子已透出两只随风摇曳的兔耳朵。
他伸出手指在门上轻轻一点,随后便打开了门。
“原来是在追猫儿吗?”
燕飞度低头看着寒江雪手里的虎斑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寒江雪吓得手一松,虎斑猫从他手上轻巧落地,又去蹭他的脚。
寒江雪磕磕巴巴地说:“我,我的耳朵其实……”
“你耳朵怎么了?”燕飞度低头凑近去看,“红了点,是热吗?”
寒江雪:?
燕飞度的面色毫无异状,寒江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那让他惊慌失措的兔耳朵……已经不见了。
寒江雪肩膀骤然一松,微微前倾,被燕飞度伸手扶住。
“可是累了?”燕飞度问。
寒江雪连连摇头,他弯腰抱起脚下小猫,对燕飞度说道。
“我们先去找阿娘!”
今日怎么都是要出宫的,想起虎玉钟说的大姐,寒江雪有种没办法靠近阿娘的预感,但总要先确定在哪里!
跟着那白光前行,寒江雪和燕飞度先是经过了一段红色的宫墙,然后在第三个拐角时,寒江雪听到琵琶声。
弹奏琵琶的人并不想成曲,倒像是消遣,随意地勾弦,发出一声又一声无序却清亮的声音。
寒江雪与燕飞度互看一眼,随后寒江雪就对燕飞度伸出手。
“你是文弱读书人,怕是上不去。”
燕飞度:……
燕飞度自然伸出手来,放到了寒江雪的手上。
当他们跳上墙头,隐在灿烂的花枝后时,寒江雪透过花枝的缝隙,看到了那端坐在院中长椅上的女子。
女子乌云鬓发,穿着一身梨花白的长裙,手里抱着一把琵琶。
光看那头乌发和皮肤,便能看出她应是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
至于为何是“应是”,是因为这女子脸上还绑缚了一段三指宽的白色绸带,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琼鼻与一点樱唇。
那原本在自己消遣的女子红唇微弯,细嫩的指尖在琵琶上轻轻一拨,下一刻便有一道气劲道朝寒江雪与燕飞度藏身的地方袭来!
燕飞度刚要将寒江雪护在怀里,谁知寒江雪已经一把将他抱过来,避过了那道气劲。
花枝纷乱,繁花碎空,这小小的院子里落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花雨。
“这里是我和我阿娘的居所,敢踏入一步,不管你是谁……”
“都要死。”
女子声音清雅端正,说出的话却蕴含森冷杀机。
在那女子背后,那殿内大门大敞着,里边只点着一盏油灯,除此之外,一片漆黑。
在寒江雪眼中,他却能看到那点淡白的妖力就在那殿内。
“哎哟!小侯爷!燕学士!你们怎么在这?”
“怎的爬树啊?太危险啦!”
几个出来寻人的太监宫女找到了寒江雪和燕飞度先是一喜,见着人在树上,又是一惊,连连叫喊。
随着他们的声音响起,刚才寒江雪还能看到的宅院消失了。
连同阿娘的妖力。
原来这就是那光绳时断时续的原因?
如今寒江雪和燕飞度蹲在树上,互相抱着,看起来行迹非常的……可疑!
众人脸上不由八卦起来。
寒江雪和燕飞度下了树,燕飞度态度非常自然地指着寒江雪手中的猫。
“看到一只野猫上了树下不来,便与江雪上去拉它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