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眼都是讥讽和冷意。
我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疼意,皱眉道:“我身体不舒服,你放开我。”
以前,哪怕他再讨厌我,我都会在爷爷面前跟他假装恩爱,及时几次三番被他当面拆穿,冷笑嘲讽。
我都会带着笑,好脾气的接受,依然演着。
现在,下定决心离婚,离开他后,我没必要再演戏了。
霍闻洲察觉到我的挣扎和抗拒,冷然的眉
梢紧紧皱着,“苏酥,我说过,只要你不作妖,霍太太的位置始终都是你的,你别跟我玩什么把戏。”
我抬眸,淡淡的看向他,“我不会玩把戏,也不会缠着你了,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你放心吧。”
我会做好该做的事,安静的离开。
找个喜欢的地方,过我想要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这番话,霍闻洲的
心微不可查的揪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消失着。
他张了张嘴,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霍闻洲拿过一看,接起电话。
下一刻,就见他脸上染着浓浓的担忧和愤怒,他隐忍怒意,放缓声音安抚:“你找个地方躲好,我马上就过来,别怕,一切有我。”
说着,他连个余光都不曾给我,转身就急不可耐向门口走了出去。
步伐急了,不小心还被自己绊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站在走廊上,无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原来,他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我捻了捻冰冷的指尖,收回目光回房间。
半夜,我睡得好好的,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睡眼惺忪,翻身下床开门。
却看见脸上透着红晕,双眼迷离,倚靠在门边的霍闻洲。
他似乎很难受,抬手在高挺的鼻梁上揉了揉,用着命令的口吻道:“我有点晕,你给我做碗醒酒汤来。”
往常,他喝醉了酒,都要喝我亲手熬的醒酒汤,才肯睡觉。
醒来,又讥讽我,“苏酥,你怎么那么贱啊,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会屁颠颠凑上
来,就这么离不开我吗?”
彼时,我站在门边没有动。
家里的保姆都睡觉了,整个别墅安静无声。
我看着眼前隐隐泛着不耐的霍闻洲,轻声道:“你的落落电话号码多少,我让她来照顾你。”
他闭上了眼,熟稔的报出了一串数字。
只是或许真的醉了,报的时候断断续续的。
我耐着性子,输入号码打了过去。
告诉她具***置后,看着他双眼迷离模样。
我心下微微一动。
转身从房间里拿出爷爷早就让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放低声音,轻声道:“霍闻洲,你帮我签
个字,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行吗?”
霍闻洲听到这话,缓缓睁开透着水雾的双眸,声音沙哑道:“这是什么?”
他问这话的时候,我不禁紧张了起来,手心冒着冷汗,怕他在装醉。
我看了他许久,发现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没动过,才惊觉他真的醉了,神志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