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在哪?”慕楠经拿出银针想要杀了皇帝,“你若是不说,今日我定要你曝尸荒野,皇帝如何,平民如何,只要是丢在乱葬岗里的,都叫尸体。”
&esp;&esp;乱世之中,是顾不得埋葬,但是现在,是不想埋葬。
&esp;&esp;大雍已经亡了,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他要一辈子活在黑暗中,不能得见天日。
&esp;&esp;况且,他还是幕后之人。
&esp;&esp;“你先不要着急,”他做了一辈子的皇帝,看惯了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尔虞我诈,激将法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的作用,皇帝并没有被慕楠经激怒,反而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的封脉之术厉害,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但是,你就再也救不回他们了,我劝你考虑好了再动手。”
&esp;&esp;这不是威胁,而是让慕楠经好好考量,不要在这里就决战,也不要血染雪山之巅,毕竟这里是他们故人的家。
&esp;&esp;“我身为巫医谷的谷主,不像你的大臣那样只用刑具审讯,我有巫术万千,保证能让你开口,”慕楠经手中的银针闪闪发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esp;&esp;慕楠经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他只想着早日让皇帝开口,他才不信什么苦衷,也不信什么借口,反正就剩下不到三日的光景了,总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esp;&esp;所以,现在谁都不能惹慕楠经,否则万千巫术就会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esp;&esp;“我当然说了,”皇帝能屈能伸道:“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帝了,谁都能威胁我,罢了,就算告诉你们又何妨,他们在汇垣峰。”
&esp;&esp;皇帝说这话,自己都感觉有些心酸,离了皇帝的身份,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esp;&esp;还不如路边的狗惹人怜爱如今,谁看到他都能踢上一脚,谁都能威胁他这个幕后之人。
&esp;&esp;昔日生杀尽在眼前,又离他远去,故人不归,故国不在,他也堕入黑暗的沼泽,再也没有了家。
&esp;&esp;“汇垣峰?”这个名字可不陌生,这是佟凝雪和骆晚阙的师门,慕楠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是这样?”
&esp;&esp;听到这三个字,慕楠经只是赶到惊讶,他并没有怀疑皇帝在说谎,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sp;&esp;那可是佟凝雪和骆晚阙的师门啊,搞了半天,竟然是门派内乱?
&esp;&esp;“怎会如此?”不仅是慕楠经不敢相信,楚文豫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慨道:“那可是他们的师门啊!”
&esp;&esp;师门尚且绝情,那在这世间,可还有可信之人?
&esp;&esp;事到如今,知道了这个消息,众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esp;&esp;“惊讶吧?”皇帝阴邪的笑着,道:“我最开始也是惊讶的,一代仙尊的师兄,汇垣峰的宗主,怎么可能是……”可他就是。
&esp;&esp;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esp;&esp;而且这一切都是汇垣峰的掌门筹划的,他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esp;&esp;“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让天下生灵涂炭,甚至是大雍的灭亡,都有他的手笔。”皇帝也没有打算隐瞒,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那人的身份,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一无所有,国破家亡,还能如何?
&esp;&esp;说着说着,皇帝有些哽咽,天下生灵涂炭,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大雍灭亡,这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esp;&esp;“那……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了?”伊默像是突然想到了不得了的消息,想到佟凝雪和骆晚阙现在的处境,不由得为他们捏一把汗,“那老东西当真这么绝情,连自己的师弟也要杀害?”
&esp;&esp;不敢想象骆晚阙会怎么骂汇垣峰的宗主,反正伊默已经想破口大骂了,恨不得当着汇垣峰宗主的面骂。
&esp;&esp;骂也要骂死他,最好用口水淹死他,也难消众人心头之恨。
&esp;&esp;“他们师兄弟二人好像从来就不亲,这么多年,佟凝雪一个人带着骆晚阙在外漂泊,好不容易在雪山之巅安了家,他们已经被逼到刺骨冰冷的雪山之上了,到底为何容不下他们师徒二人?”楚文豫解说道。
&esp;&esp;这世道还真是偏心。
&esp;&esp;为何致使天下生灵涂炭,致使大雍灭亡的祸害能容得下,偏偏容不下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他们师徒呢?
&esp;&esp;只想过好日子,不想与世争端,有错么?
&esp;&esp;“你们快去看看吧,现在去可能还来得及,要是去晚了,他们可能真的死了。”皇帝好心提醒,指了指慕楠经道:“他还有不到三日的时间,就不想大仇得报,安心闭目吗?”
&esp;&esp;其实,皇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好心提醒他们,或许是良心觉醒,又或许是桀骜尚在。
&esp;&esp;“你为何同我们说这些?”伊默有些费解,他不是也是幕后之人嘛,不和汇垣峰的宗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吗,为何提醒他们这些?
&esp;&esp;他们两个都是幕后之人,皇帝却同众人讲这些,岂不是背叛了汇垣峰的宗主,那他到底图什么?
&esp;&esp;或许是图个安乐,又或许是图个心安。
&esp;&esp;无论皇帝图什么,这句话总归是没错的,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赴战场,赴一场万死不辞的消耗战。
&esp;&esp;“我也不知道为何与你们说这些,”皇帝高傲的仰着头,道:“可能我曾经是皇帝吧!”
&esp;&esp;看着风云密布的天空,也没有拨云见日,最起码,皇帝抬头的时候没有,这可能就象征着天潢贵胄,不见苍天,也可能象征着皇帝这一辈子,都无法见到光亮。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