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轻咳一声:“让他们进来。”
&esp;&esp;“宣~镇武司司卿微生冥绝和悬案堂堂主楚文豫觐见~”公公的嗓音高调而张扬,嚷的皇帝有些头疼,就让他退下了。
&esp;&esp;进去请安后,微生冥绝关心道:“圣上怎么会突然如此?”
&esp;&esp;皇帝抿了抿嘴:“只是寻常风寒,司卿不必担心。”
&esp;&esp;“陛下还应保重龙体才对。”微生冥绝俯首道。
&esp;&esp;“两位爱卿放心吧,朕没事。”皇帝寒暄道。
&esp;&esp;“不知陛下让我们过来,究竟是何事?”寒暄了几句后,开始进入正题。
&esp;&esp;镇武司的那帮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皇帝生病的事情,肯定是皇帝的手笔,为的就是让他们入宫一趟。
&esp;&esp;皇帝咳嗽了几声,手帕上沾着丝丝血迹,他也没给微生冥绝和楚文豫看,只是自己死死的抓住手帕,硬压下来道:“许呈威死了,姜辛能死了,短短几日,朝堂上损失了两名栋梁,朕看了折子,他们的死法让朕想起来十几年前的一件事……”
&esp;&esp;十几年前,也是有人死于此法,不过是个少年,他无权无势,死了便死了,即便有人报官,当时的官府也是草草结案,到现在也没有定论,案子的卷宗现在还在悬案堂中。
&esp;&esp;“陛下是说……那件事?”楚文豫或许没有印象,但微生冥绝绝对有。
&esp;&esp;皇帝都对此有印象,镇武司的司卿记得更清晰。
&esp;&esp;当年的那件事手法过于蹊跷,不是不调查,只是调查无果。
&esp;&esp;后来楚文豫接管了悬案堂,就将部分悬案的卷宗调到了悬案堂,那件悬案就在其中。
&esp;&esp;但那件事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没人关心,只是没想到,最后记得的竟然是皇帝。
&esp;&esp;“你们去调查吧,朕乏了,想休息,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便告退了。
&esp;&esp;又来到了朝花楼里。
&esp;&esp;还是熟悉的位置。
&esp;&esp;“司卿大人作何感想?”楚文豫刚坐下来就开口谈正事。
&esp;&esp;微生冥绝端起酒杯:“当年那件事被埋藏的太深了,突然翻出来,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esp;&esp;他说的波折几转,但总给人一种意犹未尽之感。
&esp;&esp;楚文豫料定他是谦虚了,“司卿大人不会没有后手吧?”
&esp;&esp;这些陈年旧事都能记得如此清楚,当年匆匆结案,没有楚文豫,可有微生冥绝,还能如此草草,而且皇帝也知道,就说明此案的背后一定牵扯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让他们“投鼠忌器”,隐忍一时。
&esp;&esp;可没想到这一隐忍,就是十几年。
&esp;&esp;如今旧案重提,也不知道前路凶险,也不知道幕后之人会设下什么陷阱等着他们去闯,但这件事是皇帝提起来的,就算是刀山火海,作为臣子也都得去闯。
&esp;&esp;微生冥绝饮尽杯中之酒,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闭上眼久久未言。
&esp;&esp;他在复盘当年的行动,心中疑点有三。
&esp;&esp;其一:当年那件事微乎其微,皇帝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还能记到现在?
&esp;&esp;其二:十几年前和十几年后的凶手之间有什么联系,是不是同一人?
&esp;&esp;其三:这十几年后,为何有人故意旧事重提,还是借由皇帝之口说出,他的目的何在?
&esp;&esp;微生冥绝想都不敢想,他倒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esp;&esp;他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的星海闪动如初,与这朝花相称:“巧了,没有。”
&esp;&esp;对上微生冥绝的眼眸,楚文豫盯着看了好久,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耽搁了。
&esp;&esp;“恰如明河九曲沙,浪淘取媚星无涯,司卿大人,你这双眼睛里,可装了不少的心事啊!”
&esp;&esp;楚文豫不舍得移开视线,就像盯住快到手的猎物那样盯着微生冥绝。
&esp;&esp;“凝绝诡欲翠云茶,绣月观花隐于霞,堂主大人不也是如此吗?”
&esp;&esp;二人相视一笑,同时离开了目光,转投在酒液中,沉浸在浓郁里。
&esp;&esp;对于这件事,二人是心照不宣,查要查下去,可不能明面上查。
&esp;&esp;就借着手中的茶,隐于市井之中,于夕阳西下尽头处密谋,再到花前月下悄无声息。
&esp;&esp;“晚些见。”楚文豫率先起身,先回到悬案堂调查卷宗,当年的那件事恐怕积压已久,现在翻查的话不太好查,他就先一步行动了。
&esp;&esp;辞别了微生冥绝以后,楚文豫就回到了悬案堂。
&esp;&esp;“堂主,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弟兄们可想你了。”
&esp;&esp;说话之人是小丁,他也是个苦命人,从小父母双亡,还好早早跟着楚文豫了,不然现在还是街上的一个小乞丐呢。
&esp;&esp;小丁没有名字,只知道自己姓丁,也没个亲戚,悬案堂里的人都管他叫小丁,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他个子不高嗓门却大,上来就扑到楚文豫面前。
&esp;&esp;差点扑空。
&esp;&esp;“好好说话。”楚文豫严声呵斥道,“别没大没小的,成什么体统?”
&esp;&esp;听了楚文豫的训斥,小丁识趣的退到一旁。
&esp;&esp;他从小被训到大,楚文豫这点话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esp;&esp;“堂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案子都让镇武司抢走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威风的,不就是听命于陛下吗?说白了就是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胡袭不乐意的双手叉腰抱怨道。
&esp;&esp;他是悬案堂唯一一个武功说得过去的,悬案堂基本都是文人书生,很少有武功好的,除了楚文豫,当属胡袭。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