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被同事推搡着坐到他面前,蹙眉道:“快喝快吃快回家。”
姜臻看见他眼前一亮,他当即从身後掏出一束白兰花,“昨天是我冲动了,对你造成困扰是我的错,经过思考,我决定对陈先生展开追求。”
陈词:“!!”
姜臻说到做到,从那天之後只要有空就来餐厅坐着,但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人,毕竟他不知道陈词的上班时间表。
陈词倒是每次上班都能见到他。
认识姜臻後,陈词多了句口头禅,“你有完没完。”
姜臻的好脾气让他自动忽略陈词的语气,一双眼都挂在陈词身上,扫描仪似的瞧完了再下结论:“黑眼圈又重了。”
“关你什麽事?”
“坐下,趴着睡会儿,我给你把着你们经。”
陈词昨晚赶作品稿,一夜没睡,这话无疑带着致命诱惑,陈词还处在帮同桌看老师就能造就生死之交的学生时期,他觉得姜臻也没那麽不顺眼,两人突然就有了革命友谊,将桌面的茶具往旁边一推,陈词摆好姿势,信任道:“你可看好了,我就睡一会。”
姜臻有点心疼,笑着对他说:“睡吧,有我在。”
陈词一觉睡到下班,他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直到彻底清醒才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他看向姜臻,不可思议道:“我睡到了下班?经没来过?”
姜臻轻声安抚他:“别担心了,你刚睡他就来了。”
“那你不喊我?”
“我跟他说我喜欢看人睡觉,不然吃不下东西也喝不下茶,他表示解,就走了。”
陈词揉了揉额前的头发,“你这由傻子才信!”
“他信了。”姜臻示意他看桌面,“我喝了一下午的茶,点了所有糕点。”
陈词这才注意到一旁摞满的糕点,他抽了抽嘴角,“你可真是……豪无人性。”
姜臻:“如果你喜欢那就更好了。”
陈词:“……”
第二天陈词上班比往常来的都早,天阴沉沉的,客人没几个,熟悉的位置也空着,他百无聊赖拿着一块抹布跑神。
白梨从柜台走出来和他站在一起,八卦道:“那个玩高消费的姜先生是在追你吧,没把你拿下吧?”
“没。”
白梨笑了声,“要我,我早从了。”
她咂咂嘴,“这位姜先生对你好的真是没话说,每天送花送茶送休息的,体贴还绅士,咱们店里的服务员都眼泛绿光了,你可珍惜吧。”
“不行。”抹布擦过桌面留下一路水渍,像是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妥当,陈词又说,“我们不可能,门不当户不对的,没结果。”
白梨踢他一脚,“诶呦,原来你担心的是这?大清早亡了你小子知道吗?有心思就谈,你才多大,爽不就完了,操心那麽多干嘛?顺其自然不就好了,以後的事谁说的准,别一天天搞什麽悲从中来,姐特看不起你这种没莽劲的孩子。”
陈词愣了一下,半天才回:“少教育我。”
“把握好吧,这个点你那姜先生还不来,今天怕是不来了。”
陈词把抹布摔桌子上,“想来来,不想来不来。”
白梨说的没错,姜臻今天没来,陈词留到最後也没见到他。
外面淅沥沥下着雨,陈词的心情没由来的低落。
伞也没带,就这样直冲冲闯进雨幕里。
还没走几米头顶突然冒出半个漆黑伞檐,陈词擡起头看到半个身子都在雨里的姜臻,心脏突兀地鼓动了两下。
陈词嗓音干巴:“你怎麽来了?”
姜臻看着他半湿的黑发蹙紧了眉头,“猜到你没带伞,来看看。”
“哦。”
两人不约而同往学校的方向走。
路上姜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讲话:“今天下午在开会,有点忙,没来。”
陈词声音闷闷的:“我又不需要你给我解释。”
“我想给你解释。”
陈词彻底无话可说,雨势越来越大,伞面被滴落迸溅的雨水打的啪啪响,这聒噪的声响不知道掩饰了谁的心跳。
姜臻在校门口将伞柄塞进陈词手里,擡手给他了粘在额头的碎发,“到寝室还有段路,撑好伞,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