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趁着空隙,徐礼用力把他推开,脸上染上了红晕,气息微乱。
周潮鸣双手撑在徐礼身体两侧,低头盯着他,一缕缕头发垂落下来,轻轻扫过徐礼的脸颊,痒得他皱了皱眉:“你干嘛!”
周潮鸣的目光渐渐从迷离变得凶狠,嘴角挑起一抹让人心跳加速的弧度:“干你。还能干吗?”
“什麽?”徐礼瞳孔一缩,生起气来,语气愠怒,“凭什麽!我靠,你给我起来。”
周潮鸣非但没起来,还故意往上顶了一下。
“不行,不行。”
徐礼真急了,咬牙用力将他推开,自己一把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感觉整个人都快缺氧了,晕乎乎的。
还没等他喘匀气,又被周潮鸣拉住。徐礼转过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床上的周潮鸣身上。
微卷的头发散在床上,白皙的锁骨露在外面,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肌,和让人一瞬间産生邪念的容貌。
他深邃的绿色眼睛此刻被欲望填满,深邃得像无底的深潭,吸引着人一步步陷进去。
周潮鸣稍稍用力一拽,直接让徐礼跌倒在他身上。他搂住徐礼的腰,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嗓音沙哑而低沉:“那你在上面。”
……
荒唐胡闹,互相帮助完以後,早餐也吃不成了,两人瘫在床上,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周潮鸣犹豫片刻,开口问:“你……你没觉得恶心吧?”
徐礼本来还沉浸在舒适的馀韵中,被这句话弄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半天不吭声,突然坐起身,默不作声地穿好裤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潮鸣。
周潮鸣被看得发虚,胡乱抓起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盖住。
“……”徐礼无语地盯着他,嘴角抽了抽,“你这是什麽?演霸王硬上弓後的戏码吗?但好像刚才被推倒的那个人是我吧。”
周潮鸣的睫毛不停地颤动,嘴唇紧抿着,整个人看起来满脸委屈,竟然让徐礼莫名有种自己成了‘穿裤子不认账的渣男’的错觉。
徐礼唉了一声,无奈道:“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哦。”周潮鸣听话地在被子里坐起身,低头瞟了一眼自己丢在床尾的裤子,小声说,“我要穿裤子。”
“?”徐礼挑眉,觉得好笑,看着眼前这个刚才扒裤子干脆利落的人,这会儿演上娇羞了。但还是转了过去,耐心地等周潮鸣说好了,才转回来。
转身後,看到周潮鸣不安的神情,徐礼心里又泛起一阵酸软。
他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个圈,像是整理思绪,然後从外套口袋里翻出烟,点了一支,吸了两口,问他:“你抽不抽?”
周潮鸣摇摇头。
徐礼自己点燃,只是自己抽了两口烟,让情绪平静下来,然後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潮鸣,告诉我你为什麽这麽不安。我记得是我先表白的,要不安,不也应该是我吗?”
周潮鸣不说话。
徐礼握住他的手,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目光直视他的眼睛,恳切地说:“告诉我,到底怎麽了。”
“我……”周潮鸣闭了闭眼,“我只是觉得不真实。是我喜欢你更久。”
“那我们就是互相喜欢,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可我怕你後悔。”怕你离开我。就像那个出现在我梦里的人一样,短暂解救了我,然後又残忍离开。
总是行走在月亮背面的人,因为徐礼走了出来,所以这一切都变得像是不真实。
他顿了顿,问徐礼:“你喜欢我什麽呢?我的脸吗?还是你总是认为我很有才华?”可我不完整。
他的内心世界混乱丶破烂,常常处在一种无法言语的混沌中,心中的裂痕越来越大,无法得到满足。
徐礼沉默一瞬,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说不定。”那就可以追溯到高中时,一个类似一见钟情的种子埋在心底,现在还能有重新开芽的一日,他感到感激和庆幸。
徐礼问他:“那你喜欢我什麽呢?我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没什麽优点,也没有什麽理想抱负。别人做什麽,我也跟着做什麽。这样的我,你为什麽会喜欢?”
环视自己的内心,徐礼曾因为周潮鸣而感到自卑。
一个思想和物质都贫瘠的人,配不上艳丽的花。
“你当然优秀,你怎麽会这麽想。”周潮鸣直起身子,不赞同地看向徐礼。
徐礼笑出声:“对啊,在我眼里,你也是这麽好,这麽优秀,我也不许你说自己。”
周潮鸣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将温暖的体温传递给彼此。
他感受着徐礼怀里的温度,那一点点的馀光,就足以让他的世界明亮起来。
心贴心的拥抱让他幸福又恐慌,双臂渐渐收紧,周潮鸣轻声说:“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所以你的名字叫徐礼。”
徐礼听了,忍不住又笑了,胸膛微微颤动:“导演,你怎麽这麽肉麻。”
周潮鸣也勾起嘴角,没说话,沉浸在这一刻的拥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