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轮到愣神中的周潮鸣没反应过来,“哦,没给。”
徐礼抿着的嘴角松开,笑意浮现:“我猜也是。”
鸡公煲端上桌,话题停止,徐礼肚子里的饥饿感瞬间爆发,端起米饭就大快朵颐。
一碗不够,又加了一碗,连着汤泡饭吃得特别香。
“你怎麽不吃?”徐礼擡起头,发现周潮鸣一直没动筷。
“我不饿。”周潮鸣胳膊拄在桌子上,手托着脸,眼神专注地看着徐礼。
双目对视,徐礼一下被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潮鸣赶紧拽了两张纸递给他,站起身拧开一瓶水放在他面前,手掌轻抚他的後背:“喝点水,别着急。”
“我……咳咳……”徐礼一时说不出话,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周潮鸣的目光依旧锁在他身上,那双深绿色的眼睛盛满了关切和专注,盯得徐礼有些发慌。
他垂下眼睛,不敢再和他对视,心里隐隐升起一种近乎了然的感觉,仿佛快要得到某种验证。
徐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故作自然地转移话题:“你一会儿回学校吗?”
“我今天回出租屋睡。”
“为什麽啊?你不开心吗?”
周潮鸣失笑:“谁跟你说我只有不开心才回去的?室友晚上要在寝室喝酒,我嫌闹。”
徐礼也跟着笑了:“你看,我就说你不合群。”
周潮鸣斜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却没再说话。
他不知这一眼在徐礼看起,竟然是风情万种的模样,看得徐礼心痒痒。
徐礼压不住内心的燥热,凑近问道:“你真的有别的好朋友吗?我能排第几啊?”
“你是小孩子吗,徐礼。”周潮鸣看他又开始说这样像小朋友一样的话,觉得又好笑又可爱,“那我呢,我在你那儿能排第几。”
徐礼装模作样地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不行,我先问的,你得先说。”
“那万一我把你当第一,你没把我当第一呢?”周潮鸣挑了挑眉,“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先说呢,你先说来我听听。”
徐礼那双眼睛又大又黑,盛着明亮的笑意,眼底透着一抹清澈与温柔,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周潮鸣看着他,妥协道:“好吧,你排第一。”
徐礼眨眨眼,笑得狡黠又得意:“那你是唯一。”他刻意字正腔圆地强调了一遍,“唯一的好朋友。”
周潮鸣愣了一下,半晌,才叹息道:“你这样说,是作弊。”
“什麽作弊,我说的实话。”在高中的时候我就想当你的好朋友,想要你当我唯一的好朋友,只是那时没机会。
周潮鸣听着这话,心里像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酥酥麻麻,却不敢轻易回应。
“等……嗯,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两个秘密。”
周潮鸣没忍住诶了一声:“前几天才说有事情没想好,怎麽今天又多欠出两个。”
徐礼唔道:“我还没想好呢,想好了就告诉你。那两个秘密是别的,得那个想好的事情想好了,才能再慢慢揭秘。”
“你说绕口令呢?”
“哎呀,反正到时候再告诉你。”
徐礼脑子里不禁想象,等到时候自己和周潮鸣说:你不是好奇我怎麽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吗?因为你和我说过。
而且因为知道你的这个秘密,我还给你写过信。
那时候周潮鸣会是什麽表情呢,是惊喜更多,还是惊讶更多。
或者,是和自己一样,是失落和遗憾更多。
周潮鸣的手指轻轻在徐礼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想什麽美事儿呢,我更好奇了。”
徐礼嘿嘿笑了两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的嘴角扬起俏皮的弧度,仿佛藏着重要的心底秘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人分享,却又故意矜持地吊着胃口。
周潮鸣看着这样的徐礼,反而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轻松与默契。
好像在他们之间,已经无声地生长出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独特秘密。
即使他还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内容,但它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