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会飞後,高汶已经好久没正儿八经的爬过楼梯——也不对,前两天在婷婷家还是规规矩矩的走了几回。
她顺着玻璃楼梯一层一层的向上走着,玻璃折射的阳光与雾气相结合,配合着目的地建筑的尖顶,像极了时代义在烟雾缭绕中看到的神的雕像。此时每上一步台阶,就距离抚摸云石更近一步。
楼梯的尽头也是一扇窗户,不过说是玻璃门更合适。
高汶轻而易举的推开,迈步跳下窗台。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到来,头顶传来水滴落的声音,清泉一般自上而下砸到地面,紧随着就是风铃的响声。
高汶擡头向天花板望去,头顶有个设计繁复的吊灯组合就在风铃声中自外圈向内圈顺时针一盏一盏亮起,吊灯中用作装饰的玻璃块将暖黄色的灯光分成了数万到彩虹,衆神的雕像就在周围墙壁上投射出来,相当的熟悉。
但她还是发现了细微的不同,比如,陈汛的位置被一个陌生的脸庞替代。
玻璃块在上空自由的转动,折射的光源在墙壁上形成动画,书写着衆神的一生,却独独抹杀掉了陈汛的。
吊灯的正下方是一张办公桌,看这影像放映的差不多了,从椅子上转出个人来。
“高理事,别来无恙?”
高汶看向他,那人大摇大摆的半躺在那里,长得正式取代陈汛的模样。
“你是谁?”
“能坐在这间办公室,我当然是基地的首领。”
高汶了然:“原来你就是让我叛逃的罪魁祸首。”
首领摇摇头:“不是我让你叛逃,我是在修正错误。你不觉得现在这幅画才算完美麽?一个有污点的人,怎麽配成神呢?”
他手里把玩着标号05的磁带,炫耀般的把它投进了播放器,时代义的声音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我们打个赌,你让高汶来杀我,她杀得了我,我就任由她使用这抑制剂。她要杀不了我,你就折了她的翼,拔了她的毛,让她凭着自己的能力撑过隼化。否则你别想阻止我。你敢赌麽?”
她听见陈汛说“敢。”
时代义笑了:“你清醒的说,你敢吗?”
“敢。”
首领满意的听完了这场博弈,得意道:“打赌才换来现在的你,才换来的基地的荣耀,还好被我发现了。”
“可惜基地的人执迷不悟,非要崇拜他,他死了,就崇拜你。”他话题一转:“你说,没有胜算,极度恐惧下,他们是选择放弃生命呢,还是死命相抵呢?”
高汶想到被金色光芒扼住的时候,她选择死命相抵。
“弱肉强食,那群你找到的警卫,他们打不过你,你却能轻易的杀了他,可你居然没有杀,真是仁慈。那你觉得他们会感谢你吗?”
高汶隐隐预料接下来的话。
“这仁慈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变成噩梦,永远的缠在他们的心头。”
就像时代义,我想摆脱他麽?我摆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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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滴液体滴落到樕樕的头顶,那一瞬数百层的间距仿佛都压缩到了一寸”
樕樕:真醍醐灌顶
2。隼,树,豹子,园丁鸟,蝙蝠,蜘蛛,狮子,老虎,蝴蝶,牛。。。。。
为何要用这麽多种动植物提供实验基因?
保证物种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