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他们都变成灰色的。”白臣沿着墙角的踢脚线敲敲,随手卸下一块儿来,里面露出了一个崭新的胶管“直接拆这个总路线。”
“可以啊。”樕樕点头,“但我有个问题,切断了之後,怎麽连起来?”
白臣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问的一愣:“好问题。”
他随手把玩着插下来的踢脚线,无意中摸到内侧面深浅不一的划痕,连忙用手扒拉两下,借着光仔细辨认。
“独——木?”他念出声来,“怎麽又是独木?姐,我读书少,独木是什麽意思?”
樕樕瞎猜:“单独的木头?”
“什麽叫单独的木头?”白臣反问,一打眼看见樕樕肩膀上的小枝桠,灵光一闪,“你就是那个独木!”
他伸手就扯下了樕樕肩头两片树叶,放在手掌心里呈给樕樕:“用这个连,只要它们是活的就能导电。”
樕樕将信将疑。
白臣拉着樕樕的手腕,手起叶落,麻利的将电路拦腰截断:“不成功就顺道找找玻璃舱里面,反正你也是这麽打算的。”
樕樕无语,给了白臣後脑勺一个响亮的巴掌。
周围的灯光一盏一盏缓缓熄灭,就好像里面的人的呼吸一样。
一秒丶两秒。。。。。。
白臣将他摘下来的两片树叶裹在了横断面,树叶开始有些枯黄。
樕樕用叶片尖在自己无名指指尖一戳,伤口处涌上血珠来,她揉搓着指腹将血液滴在树叶上。
白臣看着血液充盈叶脉:“我也有个大胆的想法。”
樕樕:“嗯?”
“或许,布防就是暗格。”
就像是有人帮他们打开了开关,随着玻璃舱灰色灯光的显现,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打出来的入口像太阳一样升起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门。
大型的电梯下降平稳而缓慢,直到它因为停稳而发出了一声不可避免的摩擦。
两人站起来走到门前,他们可以清晰看到两扇门板之间的缝隙,透过门缝却看不到什麽光线,对面似乎是比现在的环境更灰暗的存在。
白臣真诚发问:“对面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樕樕把耳朵贴上去,用手敲了两下。
“没有声音。”
她其实只能听出空心和实心的区别。但这扇门每敲响一声,就像她不小心踏入了一片冰封多年的海域,回应她的是冰上的裂痕。深渊若隐若现,再敲一下就可倾巢而出。
樕樕敲第三下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白臣在旁边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我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樕樕站直:“什麽?”
“我们不一定走这边吧?”
樕樕:?
白臣煞有介事:“你看啊,原来的屋子没门,是咱们硬闯进来的,他现在给我们送到门前,这门上没锁没把手的,反正也是要自己撬,那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砸个洞出来,我们没地图没具体位置,本就是忙扫,另辟蹊径也不错嘛。”
樕樕:。。。。。。
两秒後她说服了自己。
因为群青说最接近的墙面是突破口,所以他们无中生有闯入了这里,这里虽然在实验区内,却完全不是她所熟知的实验室,一样,暗格本身也不存在于她的认知里,他们现在走的路线很难说不是群青安排好的,群青已经切断了联络信号他们也类似于没有监测的这些作品,就像白臣说的那样,为什麽不能另辟蹊径呢?
白臣在她沉默的这两秒钟里逐渐心虚。
“行哎。”樕樕道,她的手划过裤缝,无意中蹭到了别在腿上的卡包,“但你等一下。”
她从里面抽出群青身份证,随手往门上一贴。
开机的声音吓得两人乱跳着向後退了两步。
伴随着机械的声音显现出了一行空格和一个键盘:“身份验证成功,请输入密码。”
密码什麽密码?
白臣看了樕樕一眼,就像是受到什麽操控一样,擡起了自己的手臂捂住了樕樕的耳朵。
---种在监控台上的树木,叶片上的纹路走成了编码数据以及文字的形态,它分出金色的枝桠刺穿了白臣的手臂。---
“BBD8”樕樕道
白臣手上没停接着按了四位“B9E9”
随着最後一位数字落下,两扇门板轻盈的拉开间距,里面又是一条狭长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