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西!”
樕樕的手臂被震的发麻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她把手腕上缠着的爬墙虎捋下来握在手里,又往後退了几步留出充裕的的空间,这根藤蔓连着半面围栏,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抽过去,力道随着枝蔓的传导被放大了数百倍,整面的围栏被撂过去,掀了对面一个人仰马翻。
樕樕掸掸身上的灰,跃上残垣。
十来个人倒在地上挣扎。
樕樕用手指画了圈,爬墙虎顺势绑住了哪些人的手腕脚腕。
“不是喜欢跟着我们麽?”樕樕问道,“那就看着呗。看着——”
手里的对讲机又传来杂音,樕樕这回听清楚了,那头的人气喘吁吁的命令:“全体撤退,到小镇汇合。全体撤退,小镇汇合。。。。。。”
樕樕翻了个白眼,伸手按住通讯按钮,凑到一个士兵嘴边。
那士兵呜咽了几声,一声“快跑”就从嘴里爆发出来。
另外一边有个坚韧又聪明的士兵用着胸口碎了一半的勋章割断了藤蔓,正要拿枪反击,樕樕反手一抽,顺道把枪卷到自己手里,扔到远处。
最初拿在手里的叶子都被揉的面目全非,樕樕在手里转了转就成了利刃,她一用力把对讲机刺了个对穿,爬墙虎收到感应纷纷效仿,一箭穿心。
樕樕随手就把它扔了,手上还留着几片残骸,她也不甚在意,转过身就往基地里走去,边走边掰断了脖颈上长出的树枝插在地上:“不看也罢。”
房屋的门摇摇晃晃的合上,那棵被无心插到地里的树枝已长成了大树。
基地内部的陈设透露着古怪,与在门外用鹰眼看到的有天壤之别。向前走了不过几米空间骤然变窄,空气中尽是发霉的味道,像是刚发掘出来的甬道。用鹰眼看,楼梯的扶栏上盘了一圈雕花,不是常见的纹路,雕刻的是蛇。这花纹一直盘旋到二楼的墙上,那里有两个对称的蛇头。
唯一的照明手电筒给了樕樕,高汶虚扶着白臣的肩膀在黑暗里摸索,她的手堪堪摸上蛇头的牙齿,白臣猛然停住了脚步。
高汶瞬间劈出两片羽刃在手里:“怎麽了?”
白臣犹豫道:“没路了。”
“嗯?”高汶讶异,“你能看见什麽?”
白臣皱着鼻子,眼睛乌黑发亮与眼白的交界处有一圈淡蓝色的光:“前面的墙上有光透过,後面应该别有天地,有风声,但没有什麽生物活动的声音,姐,你要不点个火?”
高汶握回两片羽刃往旁边一划,刮出一串火蛇。
“呦!姐,你这点火的功夫见长啊!”白臣特别没有眼色的感慨,“这已经精进到了烧墙的。。。。。”
高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墙上的火苗成线装窜到死角,骤然炸开。正前方的墙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样,渐渐剥脱出了一片玻璃。有月光顺着玻璃透过来,他俩擡头看过去,那轮满月正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下,东方有一束更炽热的光照射进来。他们不由自主的凑过去看,玻璃後面有花有树,有沙漠森林丶平原高地,有干裂的土地,也有蜿蜒的河流。
这是一个微型的世界,高汶打了个冷战,她感觉自己站在一个不属于她的视角去俯视自我。
“你听,神在告诫我们呢?”
高汶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猛地回头。
来路空空,没有一个人。
“姐,他们丶竟然造了个丶生物圈?”
沙漠里起了一阵风,在它的地界内刮了个尘土飞扬,太阳不知不觉接近了正中,玻璃後面静谧的不合常理。
“一个丶没有丶”白臣一词一顿难得的斟酌了半天措辞,“消费者的生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