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于鲁见她似发现了什麽,出声询问。
叶雪尽示意他和十娘走远一些说话,想了想又叫上云池和漱石。
“有人在书上留了记号,提醒我们不要往前也不要往後,进山才有生路,你们对此怎麽看?”
怎麽看,云池眨眨眼,她什麽也看不出来。
其馀三人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又各自沉思,都没有贸然开口。
叶雪尽见状,不紧不慢道:“若这话是假的,那就是山中有陷阱在等着我们,若这话是真的,那就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在抵达羊州城之前会有危险。”
羊州城就是他们此次流放的目的地。
话音一顿,叶雪尽敛了敛眉:“本宫认为是後者,此去羊州城不过五日的路程,你们觉得该如何?”
“卑职听殿下的。”于鲁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这麽答。
叶雪尽又去看十娘。
十娘也跟着说:“属下也听殿下的。”
轮到漱石,漱石微一迟疑,开口道:“奴婢也认为是後者,但若是进了山,就误了时间,也要被问罪。”
话音一落,她看了眼于鲁,尤其是负责押送流放队伍的官差,要承担的罪责最重。
叶雪尽没有表态,最後看向云池。
云池也听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毫不犹豫道:“我建议马上进山,躲过今晚再说。”
明天就会传来叶雪尽平反的消息,到时候大可随意绕路回京。
“驸马知道今晚会出事?”十娘捕捉到云池话里的关键字,立时追问。
于鲁闻言,不由也看向云池,对啊,为何要躲过今晚再说。
漱石揉了揉眉心,没吭声,她是知道原因的,殿下昨日提过了,驸马不知为笃定明日就传来平反的消息,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叶雪尽见状,直接吩咐道:“你们先回去,本宫有事与驸马商议。”
十娘张了张嘴,驸马还没说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呢,不等她出声,漱石眼疾手快地扯了一把她的胳膊,把人拽走了。
三人这才先回到了流放队伍中。
“漱石姑娘为何拦我?”十娘皱眉,面色冷了冷。
漱石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不拦着你,让你质问驸马吗?”
这人什麽脑子,敏锐是敏锐,但也要看是对谁啊,难不成还要去怀疑驸马吗。
十娘张口反问:“我为何不能质问。”
漱石听到这话,脸色也冷了下来:“十娘,如果我没有记错,昨日殿下已经提醒过我等了,见驸马如同见殿下,难道你还想质问殿下吗?”
“驸马怎能和殿下一样。”十娘脱口而出道。
漱石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是一样的,在殿下眼里,在我们眼里。”
十娘愣住,被漱石盯得偏过了头。
衆人也噤若寒蝉,不知道这俩人怎麽一回来就吵起来了。
于鲁拧了拧眉,朝大家挥挥手:“都别看了,开饭吧。”
随後,他就朝大锅边走去,没有理会漱石和十娘。
男女有别,而且这俩人现在都受殿下所看重,他也不知道该支持谁。
这边,叶雪尽思索再三,终于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驸马因何断定,明日就会有平反的消息传来?”
云池沉默,她为何断定,当然是因为知道剧情啊。
叶雪尽见她不回答,轻轻牵起她的手:“我从不怀疑驸马的话,也知驸马不会骗我,若驸马为难,便罢了。”
她的驸马有着仙人手段,也没有理由骗她。
那麽,驸马到底是为何会这麽以为呢。
云池见她一脸失落,心中犹豫起来。
“其实…我偶尔能看到未来,就是未卜先知。”
叶雪尽手指一顿,牵了牵唇:“愿闻其详。”
云池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再往下说就顺了许多:“我看到明日有官差携圣旨而来,说是贵妃找到了重要证据,皇帝也命人查实过了,你确实是被冤枉的,还命你即刻回京,恢复长公主称号。”
贵妃,那就是铅华找到了证据。
叶雪尽眼神几不可察地闪了闪,以前是冤枉不假,现在却未必了。
不对,她之所以被冤枉,分明就是皇帝一手策划,皇帝自己查自己,怎麽可能会还她清白。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定定地望着云池:“驸马,本宫呢?”
云池一时没反应过来:“什麽?”
叶雪尽握紧她的手,眸光深深:“驸马,你看到的明日里,我是否安然无恙?”
云池呼吸一滞,下意识地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