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服药的原因,刘波的睡眠一直都很好,夜里也很少有做梦的时候。
但是今天晚上他罕见的又做梦了,梦里他去江边钓了鱼。
月光很亮,星星也很多,发着钻石色的光,熠熠生辉。
他坐在苍穹下,江水边,一个人。
草很多,也很高。
手里长长的钓竿斜挂在江面上,银灰色的鱼线垂直向下。
突然,鱼线动了,绷成了直线,手里的钓竿也跟着被向前扯动。
那力道很沉,想来定是一条很大的鱼。
他大喜,开心的握紧手中的鱼竿,不停的收线。
收线。
收线。
收线。
……
线不知怎麽的,好像变得很长很长,无论他怎麽摇晃手轮,急的他满头是汗,手里的鱼线就像是收不完一样,一直长长的深入江水。
鱼线一直收不回来,他就来了脾气,大骂。
‘什麽破鱼竿,再收不上来,我连你一起丢了信不信!’
这话像是起了作用,他刚骂完,就见鱼线下的水面破出了一道大大的水波纹,有什麽东西被他带上来了。
这条鱼一定很大很大!
他愉快的想。
兴奋的血液瞬间冲上大脑皮层,他更奋力的摇动起手里的鱼竿。
鱼鈎下的东西,顺着他的动作快速的向他游来,近到眼前,他奋力的向上提拉。
皎皎的月色下,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好大的一条鱼破水而出。
他兴奋的快步向鱼掉落的方向走去,然而下一秒,他就僵着身子站在了原地。
钓上来的哪里是一条鱼,分明是一个人!
那人趴在地上,後脑勺对着他,借着月光的照射,能清楚的看到那人裸露在外的一只手,白森森的。
无边的旷野下,忽然狂风四起,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耳边尽是草叶摇摆时发出的沙沙震动声。
恶寒从心底升起,他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却笼罩着一片暗色,有什麽东西遮挡在了面前,隐去了大半的月光。
他定睛看,眼前站着的正是一个人。
再擡头,是一张他异常熟悉的脸。
邵玉铭!!
此刻,邵玉铭扬着一张讥讽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绷出一个冷硬的弧度,对他说:‘刘波,你就是一个贱人!’
“……”
“不!”
一声大喝,刘波从睡梦中醒来,坐在场上猛烈的喘息。
“啊,怎麽了,怎麽了!”
刘召也被刘波的这一声“平地惊雷”震的梦中坐起,大喊着醒来。
刘波:……
“没事,你接着睡。”
刘召“奥”了一声,正准备闭着眼睛躺倒继续睡,眼角馀光撇了一眼窗外,惊呼:“呀,要下雨了!”
下雨只是刘召的猜测,因为有风从没有关上的窗户外吹了进来。
风挺大的,吹得窗帘起起伏伏,连带着没有固定牢的合叶窗,也摇摇晃晃的不停拍打在窗柩上,发出“哐哐”丶“哐哐”的声音。
见此情景,刘召立马迈着小短腿跑下床,踮起脚将窗户关好。
再光着脚,蹬蹬的跑到床边,膝盖跪在床上,两只脚架在床边外,左右脚不停的脚心打脚背。
打完了一套脚上“功夫”,刘召接着一掀被子,人就利落的钻进了被窝里。
转而向刘波打招呼:“老爸,快睡觉了。”
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