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刘召的求饶声:“爸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对着你用“千年杀”了。”
刘波纠正他:“什麽叫再也不对着我用,是以後绝对不能丶不许再做这个动作!对谁也不行!”
“嗷嗷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保证,我发誓,我以後再也不做这个动作了,对谁也不。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了我吧!!”
刘召躲在门後,靠着门板嗷嗷叫。刚才刘波有两扫把抽到了他的腿上,快痛死他了。
他低头一看,後腿处竟然流血了。
刘召当即不干了,就要出去找刘波算账。
不过出去前他还是很理智的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定刘波已过了盛怒期後,这才‘哗啦’一下拉开了门。
“哇~流血了,流血了,痛死了,痛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刘召奔出卧室的房门後,也不看刘波,自顾自的就在客厅蹦跶,吊着一只腿转圈圈,直把刘波的眼睛快转花了才停下来,瘫坐在邵玉铭今天刚清空的红木沙发上,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
刘波先是懵了一下,而後才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默念:傻儿子又犯蠢了!
傻儿子一腔碧血撒丹心,结果没有得到丝毫重视,顿时悲从心中起,小身板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极其‘自然’的露出了那只受伤的小腿肚。
刘波这才在儿子的‘暗示’下看到了他流血的小腿。
小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嫩,这会儿刘召刚洗完澡衣服也没穿,就中间穿了条四角裤遮身。除了流血的小腿肚位置,还能看到大腿上还有一条红痕,都是刚才被他失手打出来的。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小崽子好歹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自己一点一点亲手带大的,虽然皮是皮了一点,可也没犯过什麽大错。
再想想现在的社会大环境,不都这样,信息传播的快,好的坏的,真真假假的,有时候连大人都难辨是非,更别提小孩子了。
捅屁股的“千年杀”对于心思成熟的大人而言,可不就猥琐下流的很,但在小孩子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
他玩你不玩,倒显得你‘异类’了。
更何况没有大人正确的价值引导,大家都是小朋友,大家都爱玩,一传十,十传百,可不就流行起来了。
这种精神价值导向,本就应该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慢慢教导的。
刘波深吸一口气,反思自己的过错:刚才的确是他太过冲动了,他不该动手的,是他没有正确的做到一名身为‘慈父’的责任,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他应该动嘴而不是动手,他的错,他有罪。
做完心理建设,再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刘波观察起了手里的扫把。
扫把头部的外壳是塑料的,不知何时破了一块,凸起的塑料片呈现出一种尖锐的三角形,刘召的腿大概就是被这个地方划破的。
还好是塑料片不是铁钉,不用打破伤风,这倒让刘波松了一口气。
刘召这小孩哪哪都好,人小鬼大,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怕死了打针。
小的时候每次带刘召去打疫苗,刘波都是扛着去的,跟扛了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差点把他“创死”。
这麽大的个子了依旧怕打针,每次叫不动刘召的时候刘波只要说带他去打针,刘召绝对秒怂。
“破扫把,该换了。”刘波当着刘召的面嘀咕了一句,拎着手里的扫把就走出大门,将破扫把扔到院子里堆杂物的地方了。
见刘波出去了刘召也没动,继续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歪着。但是时刻盯着刘波动向的眼睛却是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小心思写了满脸。
废话,憋着劲呢,他一动不就露馅了。
刘召小腿上的伤其实不严重,就破了一点皮,但估计是血足的原因,流了不少血,之前又被刘召上蹿下跳的导致血在小腿上糊了不少。
刘波用碘伏和面签将伤口擦拭了一遍,那点小破皮就显露了原型。
刘召趴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一手抓药瓶,一边哼哼唧唧的,一副元气大伤的架势。
刘波沾了碘伏的面签碰一下刘召的伤口,他就抖一下,把委屈感演的淋淋尽致,全然不知道他的那点小伎俩早就被他老子看透了。
刘波自知理亏,就耐着性子陪他演。
但,刘波的性子是有限的,父爱是说没就没的。
在刘召又一次故作姿态的抖动後,刘波再也没有忍住脾气,一巴掌就捎在了刘召的後脑勺,语气恶狠狠的警告他:“老实一点!”
刘召:……
刘召闭麦,刘波满意了,这小崽子终于消停了。
刘波刚准备继续替刘召擦药,就见腿上的人忽然扑腾了一下,害的他差点把手里的面签戳伤口里。
刘波大火,刚准备发火,就见刘召把他手里的碘伏瓶子递到了他的眼前:“爸,药过期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鬼号:“哇,我要死啦!药过期了,我的腿要烂啦……”
刘波:……
了解事情起因的邵玉铭站在旁边看着刘召发疯,不敢说话。
对于刘召小腿的伤,他的内心充满内疚。
原因无他,那扫把是他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踩破的。
他要是小心一点,没有踩破扫把,那刚才刘波用扫把当武器的时候,就不会刮破刘召的小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