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不贵,贵的才坑人。”陆阳帆抓着江景舟的手腕,坚持道,“打耳洞没事的。”
他这人惯会撒娇,那麽高的一个人,抓着江景舟手腕,垂下眸,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每闪动一下心便会跟着颤一下。
江景舟迟疑了。
他在陆阳帆面前压根没有底线,有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拉低,直到底线全无。
反正只是扎耳洞。
应该没事……吧。
“那你去。”江景舟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挥挥手,“发炎了可不别说我没告诉你。”
陆阳帆顿时喜笑颜开,嘴甜道:“有你陪我,不可能发炎!”
江景舟推他,“别贫,进去吧你。”
理发店有一定年头了,店内的陈设很旧,一眼望去尽是岁月的痕迹。老板是个胖阿姨,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去前台拿打耳洞工具。
“枪打耳洞”这几个字听起来挺吓人,其实工具很小,只有巴掌那麽大。
外形酷似手枪,浅银色。
“别紧张,不疼的啊。”胖阿姨笑呵呵的和两人闲聊,手上拿着记号笔,在陆阳帆耳垂上虚空点了点。
“你看看,这个位置可以不?”
陆阳帆点头,胖阿姨便点了记号,摆弄手里的枪。
江景舟听到的吞咽声,自己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这麽紧张,明明苏然做医美也会偶尔带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器比这个吓人多了,可江景舟还是紧张。
“怎麽想扎耳洞啦?你们男生扎耳洞不多呀,还是两个小帅哥一起来的。”胖阿姨俯身对着耳朵,又抽空朝江景舟友好地笑了笑。
等会儿,怎麽还朝这边看的?
“心血来潮。”江景舟委婉道,“姐,你先扎吧,我不打扰你了。”
“这怎麽算打扰,我就喜欢跟你们年轻人唠嗑。”阿姨手里拿着工具,一边对着耳垂一边看江景舟,“你们年轻人有活力,跟你们在一起我都年轻。”
别年轻不年轻了,也别看我了!
注意你的手!
果然不应该在这种店打!
陆阳帆注意到江景舟的紧张,把手搭在江景舟的腿上,“没事,我……”
——“咔!”
声音清脆又响亮。
陆阳帆的话瞬间停住,江景舟猛地握住陆阳帆的手。
速度太快,江景舟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胖阿姨直起腰,利落地收起工具,“好啦,看我说不疼吧,你看看镜子,这只怎麽样?”
江景舟看过去,陆阳帆的皮肤敏感,耳垂中间打进一个银色耳钉,附近全红。
“这还不疼?”江景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我是说他比一般人怕疼,疼痛感不同和别人不同……你说实话,疼麽?”
陆阳帆想说麻麻的,不算疼,但注意到江景舟关心的视线,话锋一转,“有点疼。”
“那别打了。”江景舟站起来,对胖阿姨说,“他不打了。”
“啊?”胖阿姨愣了愣,没见过这阵仗。她见过弄之前害怕临时逃跑的,没见过打完一只反悔的,还是这麽个身高体壮的大小夥子。
“不打了?那多可惜啊。”胖阿姨劝道,“价格是按对算的,打一个也没法退。要不咬咬牙,把第二个打了?”
陆阳帆没说话,看江景舟的决定。
江景舟眉头一直没松开过,想了想,叹口气,“算了,我来。”
说着,理了理自己耳侧的碎发,擡眸问:“我替他打,可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