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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第2页）

……

文暮舟更气了。

在那个时空里，云成空还是被文暮舟制裁了，叶寒岁中了柳双雪的毒，几人遭逢了影妖与蜘蛛妖，但没有遇到选择的两难之境，夜望没有发疯找事，由于沈浮安的存在，今世的妖皇少年并未与那时的文暮舟相识，最後几人也未曾进过往生城。

所以他们在路上的时间整体上快了几个月，等到达鬼市时，鬼市还在下雪，他们只与徐少言打了照面，其馀的万俟尘与夜望两人懒得出面。

到了神界後，叶寒岁的神女身份被唤醒。

那时的几人不知晓这意味这什麽。

谁知後来，叶寒岁与沈浮安趁文暮舟没有意识的时候，合力将他体内的戾气逼了出来。

为此，文暮舟与少女大吵了一架。

他觉得少女不信任她，在他看来，即使一路同行，但寒岁也始终认为他随时都会犯下杀孽，因此，才这麽迫不及待地逼出他体内的戾气。

那天他吼的声音很大，他也差点在叶寒岁面前哭了出来。

上一世，即使再难过，他也没有在寒岁面前哭过。

其实，真正让他难过的是叶寒岁把一切都告诉了沈浮安，与他一起瞒着自己。

让他像个局外人一样。

吵完那张架後，他转身得很决绝。

“叶寒岁，你真的很可恶。”

这是他对少女说的最後一句话，即使沈浮安一直拦着，他还是说出来了。

後来，再次见到叶寒岁，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那个深夜，少女孤身一人踏上渡生桥。

在她逼出戾气的同时也意味着鬼王有了杀死神女的能力。

等到文暮舟与沈浮安找到她时，她躺在鬼市的地上，浓厚的血腥味蔓延至二人鼻腔。

文暮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爬过去的。

他只记得，他哀嚎着从废墟中滚动，又狼狈地爬起，那是他上一世唯一一次拥抱寒岁，也是最後一次，他哭到崩溃，抱着少女的尸体不肯放手。

他在废墟中坐了几个时辰，沈浮安要来夺走尸体，他不愿。

後来，万俟尘，夜望，徐少言三人都来了。

他们来时，只看见一个几乎疯魔的人，文暮舟贴在少女的额头上，他抚摸着她的脸，却不敢吻她。

因为怕叶寒岁不喜欢。

他上一世比这一世还要自卑。

鬼王已死，戾气湮灭，死的人只有叶寒岁。

文暮舟不甘心呀，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後一面，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当初就应该不要脸的表白。

哪怕知道……少女喜欢的人是沈浮安……

他曾亲眼见到，沈浮安吻过叶寒岁。

那日大雨倾盆，三人于山中石窟躲雨。

他为寒岁制了个玉镯，取雨水之精华调色，等他满心欢喜地折身回来时，却撞上沈浮安亲吻叶寒岁的眉眼。